秣林别苑。
罗春把酒坛狠狠往桌上一放。说道:“你们倒真沉得住气。天天做缩头乌龟也不烦。”
赵子丹正在和花准下棋。放下一粒旗子,赵子丹道:“如今那江澄像发了疯的,到处搜捕,暂且躲避几天未尝不可。”
花准冷言冷语:“不怕死的也可以出去任意逍遥快活。”
罗春冷笑:“贪生怕死还有脸嘲笑人。如今这世道真是可笑至极!”
“你说谁贪生怕死?”花准把棋盘拍得哗哗啦啦作响。
“你们这是干什么?”苏涉从廊下走来。
短暂沉默。
苏涉:“我知道,这几天憋坏诸位了。莫急莫急,莫急躁。”
罗春:“苏兄,那莲花坞弟子四下搜索,你这安全吗?”
“放心!当年我选此处,主要就是密林,便于隐匿。况且,四处还有屏障,纵他江澄把秣林翻个底朝天,他也搜不到咱们。”
“可咱们也不能天天困在这里吧,都快闷死我了!”罗春心烦意乱。
“江澄还派人去搜了我老家,幸亏这几年我一直在外,未给他蛛丝马迹。苏兄,咱们得想想办法,确实不能整日困在这里。”赵子丹也附和。
“这几天我日夜思量,已得一计。正待和诸位商议。此计若成,保准那江澄退兵。而且,蓝忘机也会寝食难安也!”苏涉得意之色,难以掩藏。
“是吗?竟有此等妙计。苏兄快讲来听听!”赵子丹放下旗子,走了过来。
“当年,彩衣镇碧灵湖水行渊诸位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几人一起答道。
“虽然诸位记得,一定有所不知,这水行渊必须把湖里水全部抽干,然后暴晒三五年才能灭绝。但如果这样,彩衣百姓岂不是没有饮水?当年蓝氏无奈,只不过用乾坤阵镇压了水行渊,其实一直没有根除。”苏涉如数家珍,款款道来。
“原来如此。那苏兄现在意欲何为?”赵子丹问道。
“我若暗地破了这乾坤阵,然后每夜投几十个下了蛊的人给水行渊,一月下来,你们说,会怎样?”苏涉一脸奸笑,目光凶狠。
罗春很有兴趣,立即反问:“这乾坤阵怎么破。苏兄有把握?”
“你我二人联手,何况你还有半块阴虎符。罗兄你莫忘了,当年蓝氏布这乾坤阵,我可是亲眼目睹的。”苏涉当然不好意思说。当年布这乾坤阵,他还亲自参与了的。毕竟,叛逃蓝氏,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水行渊若每日得食,一定凶残无比。若一旦停止供给,它必然凶性大发,自己出来夺食!妙啊,宗主果然妙计!”花准赞道!
“不可如此!”赵子丹阻止。“倘若如此。那彩衣镇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唉,赵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一些百姓何足道哉?只要能让江澄撤兵,让蓝忘机头疼,我看就是妙计!”罗春本小流氓出身,向来只管自己快活,哪管他人死活。
“罗兄,我等修仙之人,理应锄奸扶弱。如今因为个人恩怨,有些争端难免,但实不该连累无辜百姓。”
“赵兄,你和你父亲一样,一身正义,我深感佩服。只不过,而今咱们被困,若再不出手反击,难免成为别人案上鱼肉。连累一些百姓我也不愿,只不过除此策,我也别无他法。毕竟,我对蓝氏最为熟悉。”苏涉循循善诱。
见他如此说,赵子丹不再开口说话。
“只是,如今蓝忘机和魏无羡在一起,他二人联手,威力不容小觑啊!”花准说:“一个陈情,一个忘机琴,百鬼绕行啊!”
“这碧灵湖邪祟成千上万,水行渊不计其数。哈哈,诸位只管放心,就算他魏无羡吹破笛子,蓝忘机把手弹断,一下子也收服不了这么多邪祟。”
“那我等依苏兄之计行事!”
秣林别苑里一阵开心的大笑,惊飞了屋上的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