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站出来干吗?”薛翊之狐疑地看着他。
“我本是宰相凌焘的门客。过了一段时间,凌焘将我逐出了他的门下,我就到薛公这里做了一个小部下。我有一计,保准可以擒住杨弈明。”那个人说。
“先生若是有计,薛某愿洗耳恭听。”薛翊之也摆出一副尊重他的神态。
“自杨弈明中举开始,我就知道了这个人。这个人十分聪明,深谙生意之道。同时他正义凛然,不好对付。但他也有一个小弱点,若薛公知晓,便可以顷刻破之。”那个人笑着。
“先生所言极是。但你说的那啥弱点……到底是什么?”薛翊之还是不太知晓。
“他正义凛然,若您传出假消息,例如某人要谋反,这个地点要离杨弈明近一点,这样杨弈明听到后就会过去帮忙,到时候就可以手到擒来。”那个人说的头头是道。
“但要是谋反……岂不是被天下所骂了?”薛翊之心中想着。“先生,要不然咱们这样,我将您辞出薛府,您拉拢一支部队起义。”
那个人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他欣然同意了。这个人的名字,叫齐翊范。
齐翊范退出了薛府后,立即拉拢了一支部队,薛翊之十分吃惊。
这几天,杨弈明他们一直都很快活。
又是一天。
“听说最近有了一家什么‘姑苏钱庄’,好像比我们的杨氏钱庄还厉害。”不知那一天的何时,杨弈哲突然冲进来对杨弈明说。
“区区小钱庄而已,不足为患。”杨弈明很是轻蔑。
杨弈哲头一次感到他哥如此不对这种消息震惊,换作以往,他哥会震惊得跳起来。
“他们一上来就加了利率,就今天他们开业时存钱的人就有一千多号人。”杨弈哲说。
“哦。”杨弈明表面很平静,其实杨弈明心中也没有底:这姑苏钱庄为什么来势汹汹,他从商了一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都只是泡沫,无伤大雅。但他那一年的现代经验不代表古代经验,他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手段去解决这件事。不用说了,姑苏钱庄,正夺取着杨弈明杨氏钱庄的地位。
“你现在带我去看看。”杨弈明说。
杨弈明快步走向外面,杨弈哲在后面喊着:“哥,你赶紧去吧,我等着你。”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
“为什么?”
杨弈哲犹豫了,但杨弈明也没有管,问了一下就走了。
他坐在马车上:外面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喧闹的景象直达他的耳边。可他感觉,这些风景不属于他,不属于杨家,他头一次感到被占领的痛苦。
窗外的太阳正慢慢西下,外面已经被霞光映照,姑苏钱庄的景象在眼前浮现。杨弈明缓缓下了车,低着头慢慢地走着。
他怅然若失: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差不多走了一里路,到了。杨弈明抬了一下头:“姑苏钱庄”四个大字在匾额上题写着,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落款上题写的名字。薛翊之。
他猛地一惊。“薛家这是在抢我饭碗啊!”他叹息着,又走了几步,看到了里面的景色,那些园林建筑物都有些古朴,而且古朴中透着一股凄凉——也许是杨弈明的心境问题,杨弈明没有看多久。
“瞧一瞧看一看啊!姑苏钱庄大特惠!存钱利率十分之一,借钱利率百分之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远处传来姑苏钱庄主楼的吆喝声,杨弈明正向那里走过去,旁边是一片池塘,荷叶在里面开得艳丽,忽然有一路人走过来。
“你就是杨弈明?”为首的人来者不善。
“正是。”
那个人不回答,忽然他把杨弈明拽了过来,抽出了一把刀。
杨弈明的眼睛瞪大了,他抿住嘴巴,深呼吸了一口。
“大哥,放我走吧。”杨弈明笑着说。
那个人骂了一句,拿起刀就砍过来,杨弈明抽出手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杨弈明一脚踢倒了他,此时忽然一个人从一两尺高的地方跳下来,拿着一块木板往杨弈明头上敲去,一脚踢碎了木板,看见那些人手里都拿着些木棍什么的,他撒腿就跑,那些人分成几路追他。他躲进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在三楼,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色。杨弈明在衣服上找武器,忽然,他听见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他浑身都是冷汗,他摸到了他那把火枪,但是一直拿不出来,慌忙之下,他的汗已经湿透了头发,他还是拔不出来。
他看见了上楼的人,他慌忙到楼梯口那里。
人要上来了。
火枪就是拔不出来。
人要上来了。
火枪就是拔不出来。
终于,有一个人上来了,他还没拔出来,那个人抡起一根木棍就打,杨弈明突然拔出了火枪,一枪击毙了他。又有几个人上来了,杨弈明突然往楼梯冲过去,将几个人撞倒了,自己从三级楼梯跳了下去。
“想我以前天天爬楼梯,跳五级都没事,何况区区三级。”杨弈明笑着想。那几个人爬起来又开始追杨弈明,杨弈明飞快的爬完三层楼梯,然后撒腿就跑,有一个人抓住杨弈明就打,杨弈明擦伤了手肘,一枪击毙了他,又赶忙逃回了杨府。
他回到了房间,正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
“哥,你看个钱庄不至于吧。”杨弈哲看着杨弈明,觉得有些疑惑。
“早知道就不去了。”杨弈明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杨弈哲很是不解。
“我好不容易过去一次,被一些人抓住了,我拿火枪打伤了几个才得以脱身。”杨弈明说。
此时谭悦萱进来了。
“弈明,你去干什么了?没事吧?”谭悦萱也很疑惑。
“我去看看姑苏钱庄,没想到姑苏钱庄是薛翊之的,那些人一见到我就上去乱打。我好不容易得以脱身。”杨弈明说。
“你还好吗?”谭悦萱的眼圈有些泛红了。
“没事,没事。”杨弈明摆摆手。
“手肘擦伤了,还好没伤及骨头。”杨弈明笑笑,他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对着手肘喷了喷。
“这是酒精消毒,会好的更快的。”杨弈明说。
“何为酒精?我只知道有酒。”谭悦萱说。谭悦萱一听到杨弈明没什么事,心情又好起来了。
“酒精就是酒的关键原料,只是不能喝而已。”杨弈明解释了一下。
姑苏钱庄的主管齐翊范,正在建邺城密谋一场反叛。
“今日,妖帝作乱,天下不安!若果顺从之,必将遭其杀戮!今随我之人,皆是布衣,日后必将成为公卿!跟随我者,高官厚禄,不从我者,虽远必诛!”齐翊范大喊着。
“好!”下面的闲人共同呼喊。
杨弈明他们的危险,又加强了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