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轿厢突然传来巨响。陆星霖探头望去,只见张极抱着爆米花桶缩在角落,祁北星举着鬼面具笑得前仰后合:
祁北星“叫你吓我!报应来了吧!”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天空突然绽放烟花。苏新皓低头吻住陆星霖,远处祁北星的欢呼声和张极的抗议声混着烟火炸裂声,在四月的晚风里织成最甜的梦。
落地时,张极红着脸把祁北星拉到一旁。陆星霖看见张极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这次不是陶土戒指,而是枚镶着小钻石的银戒。
张极“祁北星,虽然我还是很笨。”
张极声音发颤。
张极“但我想笨一辈子,只笨给你看。”
祁北星的眼泪砸在张极手背上,却笑着伸出手:
祁北星“傻子,早就该这么说了。”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绕在一起的红线在晚风里轻轻摇晃。苏新皓揽过陆星霖的肩,在她耳边低语:
苏新皓“以后的每幅画,都要画进我们的故事。”
——
高三的晨光总是裹着油墨味。陆星霖趴在课桌上,盯着摊开的志愿表发呆。
苏新皓的素描本不知何时滑到她手边,扉页上用炭笔写着“央美”两个字,力透纸背。
苏新皓“想考哪儿?”
苏新皓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他校服领口沾着颜料,显然刚从画室赶来。
陆星霖咬着笔杆,视线扫过表格上“本地师范大学”的字样,喉咙发紧。
母亲上个月病倒后,陆星霖每晚都能听见父亲在阳台叹气。医生说后续治疗需要持续费用,而她的美术集训开销已经让家里捉襟见肘。
陆星霖“我...想留在本地。”
她合上志愿表,指甲在封皮上掐出月牙痕。苏新皓沉默片刻,突然抽出一张画——那是他们在游乐园的合影,被他用丙烯颜料重新创作成童话场景,摩天轮化作发光的星轨。
苏新皓“你明明说过,想让作品在美术馆展出。”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急。
苏新皓“为什么要放弃?”
走廊突然传来争吵声。祁北星红着眼眶跑过,张极在后面追得跌跌撞撞,校服扣子扯开两颗:
张极“祁北星!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小孩!”
陆星霖和苏新皓对视一眼,追了上去。在器材室门口,他们看见祁北星攥着张报名表,上面“北京舞蹈学院”的字样被撕得支离破碎。
祁北星“我爸说家里供不起两个艺术生!”
祁北星的声音带着哭腔。
祁北星“他让我报师范,说以后当老师安稳!”
张极突然夺过报名表,从画架上扯下张白纸,用马克笔重重写下“清华”两个字:
张极“我考清华!奖学金够我们两个人用!”
他眼睛通红。
张极“你不许放弃跳舞,听到没有?”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四个人在红砖墙下沉默着。陆星霖感觉苏新皓的手覆上她的,掌心温度透过校服传递过来:
苏新皓“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