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湿漫进教室,陆星霖盯着志愿表上“本地师范大学”的字样,钢笔尖在“美术教育”几个字上洇开墨渍。
抽屉深处藏着的巴黎明信片边角已经起毛,那是苏新皓离开前塞给她的,背面只有一行小字:
苏新皓“等我回来画完属于我们的星空。”
祁北星把热可可推到她面前时,马尾辫上的蓝色发卡沾着雨水:
祁北星“张极说清华有个艺术特长生项目,你要不要试试?”
她突然压低声音
祁北星“而且……苏新皓的父亲上个月来过学校。”
陆星霖握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腕。记忆闪回那晚暴雨中苏新皓决绝的侧脸,铂金手链在他腕间冷得像冰。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巴黎画室里,苏新皓将画刀狠狠插进颜料堆。
画布上陆星霖的肖像被刮得支离破碎,窗外塞纳河的游船灯火明明灭灭。手机屏幕亮起祁北星的消息:【她要放弃美术了,你真的不回来?】
他扯下脖颈的围巾,露出锁骨处暗红的烫伤——那是父亲摔碎瓷杯时留下的。
家族祠堂里高悬的“艺术世家”匾额,此刻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考,张极把物理卷子拍在祁北星桌上,分数栏鲜红的“142”刺得她眼眶发酸。少年眼下乌青,校服领口沾着墨水:
张极“我说过,要当你的专属提款机。”
他突然从书包掏出舞蹈鞋,崭新的缎面在阳光下泛着光
张极“北京舞蹈学院的新生礼包,提前送给你。”
祁北星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他胸前的校徽。远处的广播正在播放《栀子花开》,操场上高三学生在拍毕业照,笑声混着蝉鸣飘向云端。
而陆星霖在收拾储物柜时,发现了塞满整个抽屉的信。泛黄的信纸带着颜料气息,每一封都写着“给小星”,却没有寄出的邮戳。
苏新皓“今天巴黎下雨了,街角的咖啡馆让我想起你总喝的草莓拿铁。”
苏新皓“教授说我的画里缺了灵魂,可他不知道,我的灵魂留在了实验中学的红砖墙下。”
最后一封信压着那条褪色的红绳,字迹被水渍晕染:
苏新皓“等我拿到新锐艺术家奖,就回去兑现所有诺言。”
毕业典礼那天,陆星霖抱着装满信的铁盒站在梧桐树下。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她看见校门口缓缓驶来黑色轿车,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出,手腕上重新系着那截红绳。
苏新皓举着画框朝她奔跑,画布上是他们在游乐园的摩天轮里接吻的场景,星空璀璨,银河倾泻而下。
苏新皓“这次换我奔向你。”
他将画框轻轻放下,从口袋掏出枚星空戒指。
#苏新皓“阿霖,让我把没画完的故事,用一辈子来填满。”
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祁北星的欢呼。张极把她扛在肩头,指着天空大喊:
祁北星“看!那是我们要去的方向!”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极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个九月。而青春的故事,终将在爱与坚持中,写下最动人的续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