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初雪掠过实验中学的走廊，陆星霖缩在围巾里，抱着素描本往器材室跑。
推开红砖墙的门，暖黄的灯光瞬间包裹住她——苏新皓正蹲在地上调试投影仪，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苏新皓“来得正好。”
他转身时眼尾带笑，指了指墙角的画架。
苏新皓“帮我当模特？”
画布上已经勾勒出女孩侧影的轮廓，陆星霖凑近才发现，苏新皓将她校服袖口的破洞、发梢翘起的弧度都细致描摹。
她突然想起上周降温，自己在校服里偷偷加了件毛衣，却被苏新皓一眼看穿，第二天书包里就多了件崭新的针织衫。
投影仪亮起的刹那，雪花在光束中翻飞成银河。苏新皓将画架转向幕布，笔尖在画布游走，投影里的少女与现实重叠，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被复刻。陆星霖望着墙上跳动的光影，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苏新皓“闭眼。”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苏新皓将一条银杏叶项链轻轻挂在她颈间。
苏新皓“上次你说喜欢游乐园的星空，这是我用压花做的银河。”
陆星霖转身时撞进少年深邃的眼眸，他手腕上的红绳缠上了她的手指。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直到门外传来祁北星的大喊：
祁北星“苏新皓！张极又在篮球场打架了！”
器材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祁北星裹着红色围巾冲进来，马尾辫上还沾着雪粒。
她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张极，校服领口歪斜，嘴角挂着淤青。
祁北星“都高三了还这么冲动！”
祁北星掏出创可贴，却在给张极上药时红了眼眶。
祁北星“要是被记处分怎么办？”
张极突然抓住她的手：
张极“看到那小子给你送情书才……”
他声音越说越小。
张极“你明明说过只喜欢笨蛋。”
祁北星的眼泪啪嗒掉进张极掌心：
祁北星“笨蛋，我喜欢的笨蛋只有你一个！”
陆星霖和苏新皓对视一眼，悄悄退出器材室。走廊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苏新皓突然拉住她的手：
苏新皓“元旦晚会，我想在台上画你。”
他耳尖泛红。
苏新皓“作为交换，能和我跳支舞吗？”
窗外的雪下得更急了，陆星霖望着苏新皓睫毛上的雪花，轻轻点头。
远处传来祁北星的笑声，混着张极笨拙的道歉，在冬夜里晕染成温柔的光。
——
梅雨季的雷暴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陆星霖抱着美术竞赛的画稿冲出教学楼，却在台阶前被倾盆大雨拦住去路。
正当她发愁时，深蓝色的校服外套突然罩在头顶，苏新皓撑着伞出现在身旁。
苏新皓“小心画稿。”
他将画夹护在怀里，伞面几乎全倾斜向她。雨水顺着少年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凝成晶莹的水珠。
两人躲进街角的便利店，陆星霖才发现苏新皓的半边衬衫都湿透了。
她拿出纸巾想帮他擦脸，却被反握住手腕。苏新皓的眼神炽热得像盛夏的太阳：
苏新皓“陆星霖，我不想再当默默画画的旁观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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