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加文撑着脑袋,心不在焉的用叉子捅着自己盘子里的土豆。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似乎是发生在中世纪。
梦里的他好像也和现在一样,有几个亲密无间的朋友……
加文叹了口气,出于某种直觉,他从醒来起便始终觉得,这个梦对他很重要。
但无论他怎么回想,都始终回想不起更多的内容,这无疑让只有十二岁的男孩愈发的烦闷。
“加文……你是在手工制作土豆泥吗?”赫米娅的声音幽幽的自加文背后响起,差点把男孩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才发现盘子里的土豆确实快被自己戳成泥了。
“没有,我只是……”加文挠了挠头,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的梦跟她说一说。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不用犹豫了。因为堪比爆炸的巨大响声正从桌子对面猛然响起。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声,加文只能猜测她大概是罗恩的母亲,声音至少会比平时响亮了一百倍。
桌上的盘子和勺子都被震得格格直响,而四面石墙的回声简直震耳欲聋。
“……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但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已经从罗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有几个人笑了笑,说话声又渐渐响起。
“……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吗?”半晌,赫米娅轻声开始问道。
“不,我想没有什么。”加文叹了口气,经过刚才那么一遭,他算是彻底精神了过来,“只是昨晚的一个梦……”
“……噢。”赫米娅喃喃道,垂眸,似乎想到了什么,许久不见下文。
第一节是草药,四个人简单交换过课表看了几眼后,他们就告别了罗茜和塞缪尔,走向菜地边的温室。
他们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
加文和赫米娅刚加入进去不久,哈利、罗恩和赫敏便也来了。
接着,他们看见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身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
斯普劳特教授的手臂上搭着很多绷带,远处,那棵打人柳的几根树枝似乎正用绷带吊着。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补丁的帽子,衣服上总沾着不少泥土。
可吉德罗·洛哈特却从头到脚一尘不染,飘逸的青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青绿色带金边的礼帽。
“哦,你们好!”
洛哈特满面春风地朝着学生们喊道,“刚才给斯普劳特教授示范了一下怎样给打人柳治伤!但我不希望你们以为我在草药学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过在旅行中碰巧见过几棵这种奇异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她明显地面带愠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风度。
“……我要是斯普劳特教授,也一定不会很愉快的。”加文小声对赫米娅说,后者叹了口气,轻轻点了下头。
“但好歹他是教授,加文。”
接着,洛哈特又不知怎的把哈利叫走了,从哈利回来温室的表情来看,那应该算不得一次特别愉快的谈话。
他们这节课要学习如何给曼德拉草换盆。
实践之前,由赫敏抢答老师的问题,已经不知何时成了格兰芬多课上的某种传统。
至少在草药课上,只有赫米娅凭借那种他们四个都有所感应的“直觉”,能够与她争锋。
换盆过程并不轻松,那些曼德拉草娃娃似乎并不愿意被人从土里拔起来,好像也更不愿意回去,一个个扭动着身子,两脚乱蹬,张牙舞爪。
到下课时,他们都满头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满泥土。
疲惫地走回城堡冲了个澡后,格兰芬多的学生又匆匆赶去上变形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