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崔远这个架势,是一定要将大哥给带走了,白心月连忙将大嫂给拉住,小声道:“大嫂,你先别着急,这件事还有解决的余地。”大嫂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已经哭了出来,一双手紧紧地拉着大哥的衣袖不放,“咱们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哪里会做这种害人的事情,这不是故意要逼死我们吗?”
崔远听了这话,十分恼火,“哼,合着本官闲着无事做,就来逼迫你们了是吗?事到如今,还是不知悔改。”
如今这般,韩文旭两人都只能先劝着大哥他们,“眼下和官府他们作对是没有好处的,大嫂,我们会让大哥安然出来的。”
大嫂气得都快喘不过来气了,“可是咱们明明什么错都没犯啊。”
一边说着,那边大哥就已经被衙役们给拽了过去,押着就要回去了。
见此情形,大嫂不住地拿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时间,竟晕厥了过去。
好在韩文旭反应快,立即扶住了大嫂,白心月也是被吓了一惊,“快点将大嫂带回去,我去请大夫。”
那边大哥见了,原本打算好好跟官差们走的,可是他实在担心大嫂的安危,差点就挣脱了这些衙役们的桎梏。
崔远见状,大怒道:“你们都是想造反吗?要是想的话,干脆全都关起来好了。”
韩文旭连忙道:“大哥,你且安心去,大嫂这里有我们。”
情况紧急,韩文旭只能先将大嫂给背回去,而白心月也赶忙去找了大夫。
这些死者的亲属见人都已经被抓了,便心满意足,收拾了东西回家去了。
白心月在找好了大夫之后,又飞快地再回了一遍那死者的家中,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一般。
只是这会儿,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人全都回来了,一时间,根本找不到机会进去。她躲在门后头,看见里面依旧是哭丧声音,这家人不可能会为了陷害他们,而杀了自家长辈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陷害的他们的人,故意做出这种事情来,是跟陈记商行有关?
但大哥已经被抓了,光靠猜测一点用都没有。
白心月又绕到后院的位置去了,她先前就是从这个方向进去的,也是在这边的位置,遇上了那个黑影。
正想翻墙进去的时候,白心月忽然感觉到有个位置一亮,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月色下反射出光来,白心月循着亮的地方找了过去,竟在墙头上发现了一个令牌。
但是天色太黑了,让白心月根本看不清这令牌上的字迹,但可以确定的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一定是方才那个黑影留下来的。
这个也算是一个证据,白心月将令牌妥善收在自己的怀中,也不必再进屋子看了,便回了家里。
等她回了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大嫂的房内,但是人还没清醒。
大夫正在诊脉,白心月轻声踏进了屋内,想着等会儿再说自己的发现。
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的,张氏的眼眶还是通红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顿饭的功夫罢了,大儿子一家就变成了这样,她甚至连什么事情都没弄清,这可是什么世道啊。
那大夫总算是诊完脉了,收回了手,却是笑着看向大家,“老朽在此,先恭祝各位了。”
张氏是个反应慢的,顿时就骂起了这大夫,“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大儿媳都昏迷得不省人事了,什么叫恭祝?”
那大夫大概也是习惯如此了,笑呵呵地不怎么在意,“哈哈哈,你的大儿媳已经有身孕了,这事自然是要恭喜的。”
“有了身孕?”张氏不可置信地道。
那大夫又重复道:“恭喜老夫人,你这儿媳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今日受到了一些刺激,这些日子需得静养,我待会来开一副安胎药,记得按时让她喝。”
张氏一时间,竟是又喜又悲,“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要是老大他知道了,一定得高兴疯了。”
这也算是最近唯一的一件好事了,如今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韩文旭起身要将大夫给送走,顺便去抓药,“月月,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大嫂了。”
等外人走了之后,张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月月,你刚才不是跟他们一起出去了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说清楚。”
白心月不敢让他担心,只能道:“是铺子里出了一点事情,为了将这个事情调查清楚,大哥他就先去衙门那边,配合一下衙役们,过几日就能回来,娘,您别担心了。”
张氏不太懂这些,一听到衙门就很是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白心月语气肯定,“自然是没问题的,你也知道,大哥和大嫂都是老实人,只要配合衙门那边,几日就能解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助大嫂安胎。”
听她这样一说,张氏也觉得很有道理,连忙就起身要出去,“老三好像是出去抓药了,我看他回来了没有,我去熬药去。”
大嫂今日大概是被吓到了,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
韩文旭抓了药回来,有张氏在熬药,他便进了屋子。
见白心月的鬓角都被汗水打湿,他有些心疼,拿了帕子擦着它额角的汗水,“今日辛苦你了。”
白心月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见外的话做什么?”
她此刻才想起,自己后面才发现的那枚令牌,便从怀中掏了出来,只见上面雕刻着一些简单的花饰,中间一个“连”字,这让白心月不明白了,想要对付大哥的不应该是陈家才对吧,怎么会有这样的标志?难道说这不是指姓氏,而是名字?
韩文旭在旁边看着,眉头轻皱着,“这令牌,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方才去请大夫回来的时候,又去了那个院子一趟,在后院墙上发现的,我怀疑是那个破坏证据的黑影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