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沈易直一家正在一起吃饭,便有下人前来禀报沈易直说杨国忠来了,“启禀大人,杨相国在门外求见。”沈易直听了心里一沉,他自然是明白杨国忠为何突然来见他的,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见他,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手中的麒麟令,但沈易直实在看不起杨国忠的心术不正,见杨国忠又来见他了,沈易直自然是不会见的,“关门,说我不在。”但睡着沈易直话音刚落,就听到杨国忠的声音由远及近,“.....沈大人分明在家,为何要让老夫白跑一趟呢?”沈易直看到就这样肆无忌惮出现在他家的杨国忠,脸色不好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杨大人待了这么多人,千里迢迢光临寒舍,这是个什么意思?”杨国忠没有直接说自己来的目的,而是和沈易直虚与委蛇的说道:“老夫是想和故人,喝喝茶、叙叙旧而已。”杨国忠的这番话,若是让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沈易直和杨国忠是相识数十年的好友了。但沈易直不是旁人,他自然是知道杨国忠前来就是为了他手里的东西。沈易直也不想跟杨国忠打太极,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沈某人和杨大人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早就说过了。”
杨国忠听了这番话,虽然心里很是气恼,但脸色还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看了看四周。随后杨国忠看向了沈安问道:“这就是安儿吧?”杨国忠说着并摸了摸沈安的头。沈夫人从杨国忠进来的时候,就有些害怕,见杨国忠询问,沈夫人也只是应了一声。杨国忠见了倒是借此威胁道;“听说安儿在城里读私塾,回来的路上要路过一条小河,河里经常有一些孩子会掉下,是吗?”沈易直和沈夫人找你们会听不懂杨国忠的威胁,但沈夫人只是妇道人家,听了杨国忠的这番威胁,只是立马站起身拉起沈安抱到自己怀里。而沈易直却是神色不好瞪着杨国忠,但也还顾忌孩子在场没有说话,而是先让自己夫人带孩子下去了,“夫人,你先带安儿去后堂去。”沈夫人听了立马带着沈安离开了。待沈夫人和沈安走后,杨国忠这才笑着坐下继续索道:“沈大人,我已经是第三次来了....”还未等杨国忠输完,沈易直就打断了他,“你就算来个第五次,第六次也白搭,你想要的东西就根本不在我的手上。”沈易直只带杨国忠以自己儿子来威胁自己,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投鼠忌器,将麒麟令交给他。但沈易直一向刚正不阿,看不起杨国忠为了名利地位而残害忠良,所以不管如何沈易直都会把麒麟令交给他。
但沈易直也知道,若是自己不给出理由来,这杨国忠定会使劲办法来将自己交出麒麟令的,所以沈易直这才说麒麟令根本不在自己手里了。杨国忠听了沈易直的这番话,原本含笑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沈易直,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抬举,本相的耐心是有限的。十天之内,你不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我定要让你知道,跟我杨国忠作对,到底是什么下场。”沈易直听了杨国忠的威胁,觉得这杨国忠还真是无法无天,“你这是在威胁朝廷命官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此事我一定要上奏陛下。”沈易直以为只要搬出玄宗,杨国忠便会知难而退,毕竟他的官职还是陛下给的,要是让玄宗知道了他的样子野心,只怕的丞相之位怕也会保不住了。但杨国忠是谁啊,他有一个在宫里得宠的妹妹,而杨国忠也是了解玄宗心思的,尽管沈易直上凑说自己威胁朝廷命官那又如何,各州县上奏的奏折都是要经过门下省和中书省,然后在呈给皇帝批阅,而自己又是当朝的宰相,想劫一本奏折还不容易,所以杨国忠根本不怕沈易直上奏,并且杨国忠也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上奏也没有用,“沈大人啊,本相劝你不要这么单纯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官员上奏本相,但你看看那些上奏的人又如何?”
杨国忠的这番话让沈易直望而却步了,诚如杨国忠所言。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参奏杨国忠,但当即官家还不是置之不理,甚至还有一些抄家灭族的。杨国忠简直该说的都说了,也站起身来最后劝道:“沈大人啊,本相劝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这东西是死的,命是自己的,可不要为了一个死物而丢了自己的命啊,这十天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杨国忠说完便径直走了。走出沈府会,杨国忠的护卫问道:“相国大人,如果姓沈的这几天把东西转移走,到时候我么该怎么办?”杨国忠听后仔细想了想道:“这几天多派几个人牢牢定死,他手里拿的是能号令云南王的令牌。”那护卫听了立刻应了下来。而躲在屋顶上的风生衣其实早在杨国忠刚来就在上面偷听,他偷听了这么久,终于打探出了这麒麟令的用处。而风生衣准备回去禀报李俶的身后,就听到了一道声音,“我说这位,蹲屋顶蹲的舒不舒服啊?”风生衣立刻朝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抱着剑站在下面,可见他早已发现了他。而且更让风生衣吃惊的是,他觉得自己武功已经是好的了,但却没发现下面站了个人。风生衣也知道下面的人定是没有恶意,若是想去自己性命的,他大可不用说话,直接去了自己性命便是,不用出生让自己知道。
风生衣下了屋顶,除了脸上蒙面的黑金,便询问那个男子是谁,“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男子也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在下煜宁,是乐平郡主的死士,奉郡主之命来报沈大人一家平安的。”风生衣见那那男子竟然如此坦诚,他也没有隐瞒,“在下是广平王的护卫,前来是为了....”风生衣的话还未说完,煜宁便打断了他。“我想广平王派你来的目的是与杨相国的目的是一样的吧。”风生衣见那人猜出来了,也没有否认,而是确认般的点了点头,而煜宁却是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刚刚杨相国已经对沈大人威胁一番了,沈大人都无动于衷,恐怕就算广平王来了,估计也是无济于事,毕竟沈大人过于迂腐,当初郡主在沈府半个月了,愣是一点都没问出来。”煜宁的这番话信息量十分的巨大,这让风生衣有些难以笑话,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连靖王独女都来了,竟然还在刺史府打了半个月的时间都没问出来,看来这沈大人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