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了太久,等着用过晚餐之后,明乐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一双杏眼圆睁,一会玩手机玩得入神,一会又拽着范丞丞撒娇,总之就是没个闲工夫。
范丞丞拿她没法子,倒也享受自家小姑娘的黏人攻势,只是国际会议不等人,和她亲昵够了以后,他还是走进了书房。
没成想她这也要黏糊,抱着自己最近收到的粉丝送的书籍就也跟进了书房,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恨不得小狗一样摇尾巴:
明乐陶“我可以跟着你办公吗?我就在旁边看书,保证一点声音都不出!”
小丫头都卑微到这份上,他当然也就没了拒绝的理由。他只能点一点头,给她指了他边上小桌子的位置,要她安心在这里看书。
明乐陶还是蛮有上进心的,做演员的脑袋空空也不是一件好事,她自己也常常捡些有意义的书来看,眼下更是煞有介事,光是做读书笔记的笔就准备了十来支,鼻梁上一副近视眼镜,小脑袋低下去,她就读得十分入神。
范丞丞本以为走进这书房来不务正业的该是她,结果会议开始了十分钟,时不时走神的竟然是他这个以专注、专业出名的大老板。大洋那边,六十来岁的蓝眼睛老股东还在那边满天飞唾,他的眸光不自觉就转到她身上,后者正咬着笔的那一端,细细的眉头蹙起来,不多时又舒展开来,然后笔尖沙沙,在书页上落下一行娟秀小字。大约是十分满意自己的理解,她唇角弯弯,笑得很甜。
穆严“范总,您对于这个提案的意见是……?”
光是看着自己老板的神色,穆严其实就已经明白他身边坐了哪位小祖宗,但谁让他吃着高级特助的这份薪水,当别人将目光都投向他的时候,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
范丞丞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面容很快沉肃又正经。他毕竟是有点本事在的,即便走神也将方才的提案听得七七八八,他抬起头,话语行云流水,很快将会议带回了正轨。
这回却是轮到明乐陶走神了。
难怪人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她们家男人专心于工作的时候,无论是微蹙的眉头还是说英语时极清晰标准的英伦腔调都叫她着迷,哪怕她基本可以说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也并不影响她猜想到会议那边其他股东对他五体投地的膜拜。
不自觉放下了笔,她撑着下巴就这样盯着他瞧,看他喉结上下耸动的时候,她甚至动了要上去狠狠亲两口的邪念。
她明乐陶没出息啊,就算如今已经得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对他垂涎欲滴。
想着就已经口干舌燥,她随手拿了桌上瓶装的酸梅汤来喝——今日两人外出吃饭,剧组里她怕冒痘始终碰不得辣,得了自由就馋起川菜来,最好的川菜馆里连饮品也都是最好的,她只喝了一口就爱上了那家店的酸梅汤,于是范丞丞大手一挥,给她打包了许多回来。
只是这好的店里连密封都做得好,瓶盖拧得实在紧实,她力气一向不大,拧红了小手也没见它有分毫动摇,她负气地叹一口气,不敢打扰正开会的人,不想他一边平静地向股东们下达着他的决定,一边也伸出手来接过她手中的瓶子,波澜不惊地拧开了瓶盖,随即又交还到她手里。
这下,不单会议室里的老股东们面面相觑,就连明乐陶都愣了愣。
当然,怔愣也仅仅只有几秒钟而已,随即取而代之的,就是心头些微的涟漪。
从今天起,她就要改了那句俗话——明明是认真工作的时候还能时刻注意你的男人最帅啊!即便她自知沦陷给范丞丞已久,可在这些生活些些缕缕的瞬间,她仍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全部心动。
她扯过一道拿进来方便做读书笔记的便利贴,手下笔尖飞快,一行小字就已经被轻悄悄推到范丞丞面前。
他垂眼去看,只见她字体照旧漂亮,文字却跑了偏:
明乐陶“你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我想亲你。”
脱离了那张床,他们家小姑娘真是甚少有这样热情似火的时候。
范丞丞压下不自觉往上扬起的嘴角,声音公事公办,手下却是已经牵到她的小手。
范丞丞“It's very late. Thank you for your hard work tonight. Then this proposal will be decided first. Let's dismiss. Goodbye.”
(已经很晚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这个提案就先这样决定,我们散会,再见。)
话音未落,范大总裁已经消失在网络会议室内,只剩下茫然无措的股东们和无话可说的穆严。
他们家总裁再这样不务正业的话,他恐怕真的要考虑一下申请提工资了。
范丞丞当然不知道他充满抱怨的碎碎念,他只是干脆利落地关了电脑,书桌上杂乱物件一推,双手往他的小妻子细腰间一提,小姑娘已然被他放上桌子。
他的书房自然也是黑白灰三色般冷淡沉静,这地方自打建立起估计就只是见证了范大总裁对于事业的用心与拼命,如今却也要亲眼见证他为红颜祸水所迷惑的一天。
热切的吻就要铺天盖地而来,明乐陶不由轻笑着抬手抵住了他的额头:
明乐陶“范总,工作要紧啊。”
清澈的眼此时却像带了勾子,直引得范丞丞喉咙发紧。一声再正经不过的范总也被她念成邀请,难顶。
她一贯最会拿捏他。
范丞丞不由也笑,大手一带,拢着她的腰更贴近他,他鼻尖贴着她的,嗓音低沉,裹着不易察觉的一点点哑:
范丞丞“有人蓄意勾引,我不忍拂她的意。”
随后吻落下来,一个一个连成爱欲的海,沉溺是本该的事。
难怪君王从此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