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
初中好像是可以选的,可以选本镇的十八中,也可以选邻镇的十六中。
当时有两个学校的老师去班里招生,十六中的老师讲的热血沸腾,让我很感动,具体说啥我忘了。反正当时就决定去十六中。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早就听说十八中很乱,有很多学生抽烟打架。
小时候听到打架之类的事会觉得挺酷,挺厉害(小时候挺盲目的),毕竟我不敢和别人动手打架。觉得酷归觉得酷,但是还是退避三尺,果断选了十六中。
十六中的实际距离也跟去十八中差不多,我妈和后爸对我的这个选择倒没什么意见。也没有干涉,反正,去哪边也都是我自己骑车去,学费都一样。
在十六中的生活,初一初二很美好。初一初二学习上有一个比较尴尬的事。
我忘了几个班了,当时期中期末考班里前八名,级部前三十名学校会开会发奖状。一个很厚的本子,上面盖的学校的章。
我学习还凑合,基本上月考期中期末都是班里第七八名。尴尬的是,多数我考第八的时候,在级部排名就是三十一二名。
看着别人上台领奖,我挺尴尬。更尴尬的是有一次考到了前三十,挺开心,上去领奖的时候别人都是从左边上去,领完了从右边下去。
而我从左边上去,又从左边下去,还带的我后面的同学和我一块走错了......下去以后发现,哎呀,走错了。
不过想想有人和我一块走错,又发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良好心态,平静地假装不知道,别人也没人说什么。
我觉得我挺有阿Q的心态。特别擅长自我安慰,又很没有上进心。
我考班里第八的时候,英语语文之类的文科分数和前几名都差不多,唯一差的多的就是数学。
别人考一百多,我考六七十。甚至上了七十分的次数都不多。我自我安慰,我只是数学考的少,我要是数学考好了,也能是班里的一二三名。
唉,真的挺想好好学数学的,但是就是不开窍。太可惜了。
初中头两年,总分考的还不是太坏,除了数学老师,别的老师对我都不错,过的挺开心。还和班里的男同学们关系很好,天天一起玩。
那时候班里有三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小男生,我们都是好朋友,吃不着看着也高兴。开心ing~
初一初二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骑车路上得大半个小时。
那时候和我一块上下学的是小史同学村的一个叫小静静的微胖女生。我俩个头差不多,体重也差不多,都一百一二十斤。
我俩一个班,还同桌来,都和三个小帅哥玩的挺好。
我记得那是刚上初中不久,有一次上学途中遇到隔壁班的小孙孙,一个挺“社会”的小胖子。
我和小静静一起并排骑车,小孙孙和一群小男生从后面追上来。
在我还一脸懵逼的时候,小孙孙说我骑车“尬”他,土话,也可以说“别”他,就是我故意挡前面不让他过去。
我现在也挺懵,我这么怕事的人会故意去惹事?!
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小孙孙同学一口咬定我就是故意的,并发话晚上放学要堵着我“砸”我。
啊,天呐!虽然我怕事,但是他对我撂狠话,我也很兴奋,跃跃欲试,难道我有机会打架斗殴啦?!
到了班上寻思着,我得寻求外援,我自己怎么和小胖子干架?
和小静静一商量,觉得得找三个帅小伙帮忙。
高高瘦瘦戴眼镜的是小涵涵,高高瘦瘦白净净的是小坤坤,高高壮壮有点憨厚的是小林林。
小涵涵和小林林和我基本上属于同路,我们在小史同学村村口分手,我拐弯他们直行。小孙孙和小林林小涵涵是同村他们认识但不熟悉。
那天放学,三个小帅哥护送我一起回家,尤其是小坤坤。小涵涵和小林林可以是顺路,但是小坤坤是特意过来的。
在快到小史同学村路口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小孙孙同学自行车停在路边,他的手里拿了一截树枝。
我的心跳加快,兴奋又紧张。
见到目标,帅哥们让我先走,小静静也说让我先走,他们帮我拖住他。我让小静静和我一起走,结果小静静自行车的车链子掉了,非让我先走。哎,盛情难却,我没忍住,就脚下生风,溜了。当时觉得小静静真仗义,好姐妹!
骑出去不远拐了两个弯后,我又觉得就这样先溜好像不仗义,又偷偷往回骑。
没多远就遇到了推着车走的小静静,我问怎么样,她说小孙孙答应以后不堵我了。
我有点意犹未尽,没想到这么草率就解决了。小孙孙同学不该倔强地坚持几天吗?
小帅哥们解决完问题就各自回家了,我没能第一时间当面道谢。我帮小静静把车链子装上,一起慢悠悠回家了。有点脸红,平时侃大山豪气冲天,事到临头怂的一批。
因为和小帅哥玩的很好,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对别人像对我一样都很友好。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们在大课间的时候把别的班的小男生堵在教室外面的山墙背阴处要保护费。
我惊觉,他们原来只是对玩得好的人好,我并不是真的了解他们。
初三分班,和他们分开了。小静静也分到了别的班,有了新朋友。
初三初四我理科的劣势开始充分发挥,增加了物理化学以后,数理化三科就像三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加上青春期,我开始自闭,没了活力。独来独往。
初三开始住校。
学校的宿舍是一排平房。一个宿舍十个人,过道狭小。
门玻璃都是掉牙漏口的。冬天也没有暖气和电褥子,好在房间小人多,唯一的取暖设备就是热水袋,到也没觉得多冷。
那时候流行一首名叫《嫁衣》的歌曲。有mp3的女同学几乎都有这首歌。我没有mp3。
零花钱多的同学买了一本叫《麻雀要革命》的小说,我借来看了,很好看。《浪漫满屋》也还有第二部,我一顿饭两块钱,也没钱买,只有羡慕的份。写到这儿觉得有点干巴巴了,哎。
刚上初三没多久,天气还很热。
有一天校园里开进了好几辆部队的卡车,俗称“闷罐子”。我偷偷往窗外瞟,心里止不住地激动,天知道,我太喜欢解放军叔叔了!!
学生之间,外面是消息不灵光,我想打听打听这些解放军是来干嘛的也没地方打听。只能假装路过操场偷看。
他们在操场上支了好几顶帐篷,晚上天黑了从帐篷的缝隙里透出点点亮光。
偶尔哪顶帐篷开的门,可以看到有解放军坐在小马扎上看电脑。
心里痒痒极了,他们来干嘛?待多久?
后来听说他们来挖隧道,好像是工程兵。我又开始想象,他们在哪挖。真是有点春心荡漾的感觉(捂脸哭(~_~;))......
没过多久,大约一个星期左右他们就走了。生活又陷入了一潭死水,没什么期待。
初三初四过的相对初一二艰辛的多。没朋友,成绩不好也没老师关心。还因为饮食不规律得了肠胃炎。
肠胃炎第一次发作是初三的一个晚自习。上的计算机课,天挺冷。
机房里我胃疼恶心,忍了好久。那天是我已故姥姥的生日,晚饭我在食堂买了一份面条。
忍无可忍跟老师请假,老师眼光很怀疑,他觉得我是故意想逃课,天地良心,我成绩不好不代表我是坏学生。
他沉默的时间对我来说很煎熬,最终他放我走了。
女生宿舍第一间是老师值班室,那天值夜班的老师是我初一班主任,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窘迫,忍着疼,趁着她不注意跑过她的门口。
一不小心吐在了初四学姐门前的绿化带里,很抱歉,但是无力收拾。胃里像有一只手在转着圈拧,翻来覆去。
回了宿舍我包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我跟自己说:“睡吧,睡过去就不疼了。”那时候也不知道生病了要去看医生,睡着了就不疼了就睡着了。
那年我十五岁。
那段孤独的岁月,有一个比我还孤独的女生,算是和我互相依存取暖。
她叫冷雪,长得我觉得挺好,但是她从小学就是那种很容易就被孤立的人,因为我帮过她,所以她就把我当朋友。
我们一起在夏天的夜晚躺在操场上看星星,也一起在飘着雪花的路灯下想未来想干什么。上个月她结婚我没去,她很遗憾。
初三的暑假过后,很心痛,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暑假假期我还见过的小林林,去河里玩,没能上得来。听说是和别的同学一起淹死了。
据说他的尸体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他的妈妈在岸边一直哭。
最后他妈妈在岸边焚香烧纸,他的遗体才在下游已经找过的地方浮出水面。
当时惋惜了好久。
初三很快过去。初四时候成绩坏到快毕业的时候有老师给我推荐技校。她觉得我考不上高中,让她惊讶的是我考上了。
临近毕业的时候天刚亮我就起床背书,数理化实在不行了就发挥自己的特长吧。当时我也没多紧张,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