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的集中在少年身上，叽叽喳喳地环绕着他议论起来，探长疑惑地上下打量起来，开口道。

“听说齐泓只有一个女儿啊，怎么又冒出来个毛头小子？”

“你和齐泓是什么关系？”

事出反常必有妖，探长看着眼前甚是面生的少年，面容狰狞地指着他，语气恶狠狠地想要唬住年数尚小少年人。

少年眼神轻飘飘地略过这群乌压压地宵小，目光坚定地落在齐霁身上，目不转睛地模样像要把她羸弱的身躯盯出洞来，炽热赤裸地视线令齐霁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少年见状也不气恼，识趣地移开了目光，抱着双臂毫无惧色地与查尔斯对峙。

“你想知道啊，但我不乐意说。”

轻飘飘的语气将局面推向了极致的白热化，少年人不明朗的身份给压抑逼仄的氛围埋下了隐患，齐霁瞧着他火上浇油不嫌事大的模样，不由地为他捏了把汗，眼神飘忽不定地在周围人身上游荡。

查尔斯明显被这个肆意挑衅地少年激起了怒火，他气急败坏地指着二人，嘴里叫嚣着听不懂的外国话，推搡间作势要将少年和齐霁带走调查，探长面色谄媚地安抚着查尔斯的脾气，再次试图和少年对话，缓解矛盾。

“你什么态度！得罪了查尔斯先生，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巧了，小爷不才，就喜欢救天王老子救不了的人！一群杂碎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开口，语气里却尽是杀伐果决的自信，查尔斯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怀好意，愤怒地夺过手下肩上的长枪，黑洞洞的枪口毫无遮挡的对着二人，齐霁一见，顿觉不妙，虽自幼长在闺中，没见识过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惨状，但也知晓洋人长枪短炮的威力，她惊恐地望着身旁气定神闲的男人，下意识想拉住他的衣摆。可还没等听到查尔斯的枪声，少年手中的飞镖边掷了出去，泛着寒光的铁质银器在查尔斯的手臂上划出了深深的一道伤口，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们中国人讲究先礼后兵，如果你再往前一步，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齐霁好奇地从少年的身侧看去，听见他袖间的铁器碰撞间叮当作响，当下乱局还不曾仔细观摩起他的模样，见他衣着装扮不像是北方的人，领口肩袖的流苏挂饰倒有些许少数民族的意思，她幼时在家中书阁中读书，书中亦有不同地区的风土人情和江湖轶事，其中不乏对北派摸金校尉的刻画描写，他们往往脖间挂着用穿山甲爪子制成的摸金符，据说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煅烧，在深埋地下吸取灵气，佩戴在身上可以辟邪护身。既然他亲口承认认识自己的父亲，想必是同行，齐霁努力在他身上寻找书中描述的痕迹，但却一无所获。

怒火中烧的查尔斯虽然吃瘪，但还是相信工业文明的力量必然远胜于落后腐朽的封建文化，他推开想要搀扶着自己的探长，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算你身手再好，你可以快过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子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