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济医院。
徐光耀梦到自己与心爱的沐婉卿相拥相吻,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旁照顾的医生看到徐光耀醒了,真是高兴得无语伦次了。
“我这是怎么了?”徐光耀艰难地问医生。
医生边用听诊器检查边回答徐光耀的问题,“您肺部中弹,引发了肺出血,差一点就测不到脉搏了,幸好谭司令给您输了血,还有沐小姐医术高明,才把您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是婉卿给我做的手术?”徐光耀疑惑地问。
医生心有余悸地同徐光耀说:“是啊,您伤势过重,我们医院的医生做不了像开胸手术这样的大手术,还好有沐小姐在。起初,我们也不太相信沐小姐,觉得她太年轻。可沐小姐说,她若救不回您,自愿给您陪葬,我们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好听沐小姐的,没想到沐小姐真的把您救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徐光耀吃惊地说:“陪葬!”
“是啊,当时,沐小姐浑身是血,不管我们这么劝说,她都置若罔闻,怎么也不肯离开手术室门前,在知道您危在旦夕之后,立马自荐由她主刀,若不是有她在,恐怕您......”说到这,医生不免有些感慨,“您真是好福气,未婚妻这么关心您!”
听到这些,徐光耀未免有些心花怒放,满目春光地同医生寒暄。
知道儿子醒了之后,徐伯钧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还数落道:“你说你啊,儿子,也是保定军校的高材生,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怎么会让几个歹徒打了黑枪呢?”
徐光耀知道不能把自己替婉卿挡枪的事告知父亲,便随口几句搪塞了过去,也拒绝了会越城休养的提议。
看着自己儿子不愿离开上海,徐伯钧也不想勉强他,何况舟车劳顿不利养病,倒不如随了他的意愿,正好督促谭玹霖赶紧把绑架案一事了结,叮嘱徐远照顾好徐光耀后,便也同徐城坐车前往火车站,离开了上海。
胭脂休息好了之后,起身来到徐光耀的病房,又见他已经醒了,关心道:“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徐光耀想起医生说的话,就握住胭脂的手,含情脉脉地同胭脂说道:“好多了,我在做手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梦到,你跟我讲,不要离开你,所以,是你救了我。”
胭脂看着徐光耀眼中的情意,眼神闪烁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笑而不语。
倚靠在门边的谭玹霖翻了翻白眼,“胭脂小姐要有那本事,昨晚我们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胭脂不理会谭玹霖的阴阳怪气,小心翼翼地把水递到徐光耀嘴边,想让徐光耀喝点温水暖暖胃,谁料谭玹霖又开始作妖,把胭脂手中的水杯夺了去,亲自照顾徐光耀。看着谭玹霖粗手粗脚地把徐光耀给弄疼了,胭脂恼火道:“谭司令,你很闲吗?我是医生,自然应该由我来,就不劳烦您费心了。您还是先把凶手给找出来吧,毕竟,谭家军的嫌疑可还没洗清呢。”
谭玹霖看着胭脂的神色,便知晓她生气了,可谭玹霖心里头也有些酸酸的,难道她就这么想要亲自照顾徐光耀吗,他到底比徐光耀差在哪里了。
不过一会,顾月霜也来了,还带着自己亲自炖的补血汤,说是要给徐光耀和谭玹霖补补血。
拿过顾月霜递过来的补血汤,胭脂有些感激,看在顾月霜的份上,自己也不为难谭玹霖了,待会找个机会把绑架案的真凶给谭玹霖送去。“真是多谢顾小姐,有心了,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照顾徐光耀躺下后,胭脂示意谭玹霖跟上,把闵大成的照片交给了谭玹霖,“这是这次绑架案的主谋,至于背后的主使,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
“这人是什么身份?”谭玹霖看着照片上的人疑惑地问道。
胭脂把闵大成的来历跟谭玹霖交代清楚,同时也说明自己要他帮忙做的事,“此人叫闵大成,表面上是当铺的老板,实际上是帮会之人,同时还是徐督军的爪牙,专门替他处理一些明面上不便行事的事。十年前,他是罗督军的副官,是个老兵了,所以,你的人去抓捕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抓到后,记得用上手铐和脚铐,还要防止他咬舌自尽,看得紧些,三日后开庭,我需要你配合我,可千万别让他死了。”
“胭脂小姐都把凶手指到我面前了,我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谭玹霖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就多谢谭司令了!”胭脂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