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光耀一说话,胭脂就照办的模样,谭玹霖心里酸涩极了,他到底比徐光耀差在哪里啊,眼里只看得见徐光耀。
眼见谭玹霖有些难看的脸色,徐光耀开口,“谭司令不必勉强,我这还有徐城,他可以帮我,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了。”
“那可不行,我答应过徐督军,必须亲自照顾你。”说完,谭玹霖就开始凌乱了,毕竟是个大老爷们,哪里懂得照顾人呢,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一番折腾,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这样撒手不管,最后居然伙同手底下的几个兵打起牌来了,吵吵闹闹,还使唤起人家徐督办的副官来了 。弄得徐城是恼怒不已,还得让徐光耀反过来安慰他。
第二日,胭脂准时来送早餐,一进病房就看到徐光耀艰难地伸手想要拿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吓得胭脂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上前扶住他,倒好温水后就小心翼翼地喂给徐光耀,“你要喝水怎么不喊谭司令呢?”
“没事,多活动活动,这样才好得快。”徐光耀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胭脂皱了皱眉头,“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哪有刚做完手术就下床运动的呀,这要是扯到伤口怎么办。我告诉你啊,我们这些做医生的,最讨厌的便是碰到像你们这种不听话的病人了,早知道我昨晚就不回去了。”
“没事。”徐光耀笑着说。
两人的谈话声惊醒了正呼呼大睡的谭玹霖,“诶呀,这谁啊,一大清早的,不知道这是医院吗。”说着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了,看到胭脂坐在病床边,理了理衣服,而后就理所当然地道:“诶,给我们送早餐来了,有没有生煎包。”
看着谭玹霖那欠扁的模样,又想起今早徐城说的话,胭脂便有些生气,“谭司令倒还有心情惦记着吃,方才光耀哥要喝水,也不见谭司令搭把手,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谭司令昨晚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光耀哥,我才放心地离开医院,可谁知......哼!”
谭玹霖被怼得有些尴尬,便把锅甩给徐光耀,“徐光耀,这就是你做得不对了啊,你要喝水你不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喝水啊。”
听到这,徐光耀一脸的莫名其妙,心想,‘生平也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也不知是谁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叫了半天,怎么叫也叫不醒。算了,毕竟是司令,能够衣不解带地陪自己住院,也无需对他太苛责了。’
徐光耀善解人意,不代表胭脂温情体贴,“今天早上徐远来我家拿换洗的衣服时,再三恳请我留下来照顾光耀哥,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出事了。果然,听说谭司令昨晚又是打牌,又是逼着人家给你买水买饭买生煎包。谭司令真会照顾人啊,这嘴上说是照顾,结果活全让人家徐城干完了。”
谭玹霖一听胭脂这话,就更尴尬了,底气不足地同徐光耀嘟哝,“徐光耀,你这副官怎么回事,我不就让他跑个腿吗,打什么小报告,多大人了。”
徐光耀对谭玹霖的话置若罔闻,只低头默默地喝水,不再理会谭玹霖。
一会儿后,谭玹霖又因闵大成的案子离开医院,病房里就只剩下了胭脂和徐光耀两个人了。
“婉卿......”徐光耀叫着有些走神的胭脂。
胭脂有些迷蒙地回应着,“怎么了?”
“这两日,你忙前忙后地,着实辛苦了。眼下,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徐光耀示意胭脂坐下。
胭脂不以为意,“你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只不过帮你做了这么一点点,比起你,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光耀的眼睛里充满了情意,“你不知道,当时,听到你被绑架的消息,我真是害怕极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手脚也不听使唤,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会怎么样。”
胭脂意识到徐光耀想要说什么了,可她却不知道该这么结束这次对话,便有些慌乱地岔开话题,“我们都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徐光耀看出了胭脂有些想逃避的心理,虽然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唐突她,可经过这次遇险,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隐瞒自己的心意了,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早就想说出的话语,“婉卿,我的那种害怕,不是哥哥失去妹妹的那种害怕,而是怕,失去我生命的另一半。哥哥,保护不了妹妹一辈子,但我想保护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