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眸光深邃,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下,“比起你和裴勋,光耀哥可是难得的良善人了。我跟裴勋又没什么交情,做什么费力不讨好地与他沆瀣一气,至少你儿子爱惨了我,不是吗?”
“你......”徐伯钧勃然大怒。
胭脂故作浑然未觉的模样,甜腻腻地说着:“那就请督军即刻通电全国吧。”
从徐府出来的时候,苏泓琛还有些浑浑噩噩,不敢相信地问胭脂:“徐督军就这样让步了?光耀成大帅了?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呢。”
胭脂看着苏泓琛这傻样,有些无语,“回上海收拾一下,养养精神,明天坐我的飞机去函谷关,这仗再打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回到上海之后,谭玹霖怒气冲冲地上门兴师问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徐伯钧害死了你哥哥,你还要跑去前线救他儿子,你色令智混啊你。”谭玹霖没想到自己在北京搪塞裴勋的话竟一语成谶。
“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胭脂有些莫名其妙。
谭玹霖气急,“我们是......我们是合作伙伴,你说跟我相不相干。”
胭脂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是合作伙伴啊,那你去北京的时候通知我了吗,我哥哥的死有异常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这事还办得成吗。我费尽心思,你呢,成心拆我台是吧。”谭玹霖一脚踹开旁边的茶几。
胭脂怒极,“谭玹霖,你要发疯滚回你司令部去,这是我的地盘,轮不着你在这撒泼。”
“你就这么喜欢徐光耀,喜欢到丝毫不在意他是徐伯钧的儿子。”谭玹霖吼出了自己内心一直想问的话。
胭脂觉得可笑,“谭玹霖,你把事办成这样,竟还有心情管我喜不喜欢徐光耀。你拿我哥哥的死做文章,挑起争端,害得血流成河,搅得我哥哥亡魂不宁,我还没找你算账了,你倒先跑到我家里来撒野了。”
“徐伯钧对我虎视眈眈,一直想要抓我的把柄把我赶下台,我只是想自保,顺便帮你讨回公道而已。”谭玹霖有些心虚。
“你只是为了坐稳这上海王的位置!”胭脂怒斥谭玹霖。“你所谓的自保,让多少个父母失去了儿子,让多少个孩童失去了父亲,让多少个妻子失去丈夫。没错,不顾百姓生死的人是裴勋和徐伯钧,这一切皆非你所愿,可给了他们借口发动战争的人,是你!!!扪心自问,你和徐伯钧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残暴不仁,一样的冷血无情。”
听到这,谭玹霖一改之前找茬的态度,往前垮了一步,欲言又止。
“我蓝胭脂在这世上六亲无靠,可我再怎么恨徐伯钧,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替我哥哥讨回共道。上位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底下那些在生活的泥泞里苦苦挣扎的人,他们又有什么错,他们又凭什么替你承担战火。”将这几日积攒的怒火发泄完之后,就把谭玹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