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蔷有些委屈的应了。“是,大娘子。”
看了地下这个小贱人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样子,王若弗心中的一口恶气疏通了不少,教训敲打了文蔷几句后便神清气爽地给老太太请安去了。老太太不是嫌自己不恭顺么,那自己每日晨昏定省,做足了样子,看老太太还能怎么找茬。
可老太太是何许人也,怎会看不出王若弗的‘阳奉阴违’,何况王若弗一贯是不怎么聪明的,哪能藏得住心里的怨愤,只怕还暗戳戳地咒自己这个婆母呢。
老太太心下不满,本以为林噙霜成了盛纮的妾会让大娘子有所收敛,可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的不长进。老太太其实是有些恼恨的,若非王若弗觉得自己只是盛纮的嫡母,不是生母,按规矩侍奉婆母时每每怠慢自己,自己又怎会不顾名声算计林噙霜做盛纮的妾。
想到多年经营的好名声,却因此事有了污点,老太太便对王若弗不假辞色,既已成了‘恶婆婆’,便无需顾忌。何况婆母‘教导’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既是正室,就要有容人的度量。温婉贤淑,贤惠大度才是为人妻子的本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切不可捏酸吃醋,故意磋磨妾室。盛家乃清流门第,不是那等子没品的下作人家,你是明媒正娶抬进盛家的大娘子,只要你立身持正,任谁都越不过你。”
纵使王若弗被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憋屈地应了,“是,儿媳谨尊婆母教诲。”
回房的路上一直同嬷嬷抱怨,“什么贤惠大度,妻子的本分,老太太这是说我善妒不容人啊,还说什么盛家乃清流之家,我呗,哪家清流门第的婆婆会在儿媳怀孕的时候让儿子纳妾,给儿媳妇添堵的。我不过让那小贱人跪了会,便说我磋磨妾室,还暗讽我立身不正,没有做大娘子的度量。我父亲配享太庙,母亲诰命加身,什么时候成了没品的下作人家了。”
狗腿子立刻劝道:“大娘子息怒,老太太毕竟是主君的嫡母,孝道压下来,您也是无可奈何啊。您还怀着哥呢,若是气坏了肚子岂不得不偿失。只要您顺顺当当地把盛家的嫡长子生下来,不论是主君,还是老太太,任谁都得高看您。至于那个小妾,如今主君正是新鲜的时候,您在这个时候磋磨她,岂不坏了同主君的夫妻情分,不如等主君淡了对她的念头,到时候,您是当家的主母,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王若弗转念一想,这话也不错,便点了点头。可一回到自己住的葳蕤轩,看到跪在大厅前的文蔷,那火气是怎么也压不下来了,一个不称心,便甩手给了文蔷一个巴掌,“无耻下作的狐媚子。”
其实这也不怪王若弗,怀孕的人本就性情不好,道理虽然都懂,可就是气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