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看到小厮身后空无一人,立马意识到大娘子不肯放人出去找大夫,心下气恼得很,平日里争宠耍耍手段,使使绊子也就罢了。
可如今文蔷正是疑似有孕的时候,大夫不来,又怎能知道小娘肚子里的哥儿姐儿好不好,发了狠势必要在主君面前狠狠告她一状。
雪娘立马摆出一副要哭不哭,委屈不甘的样子,焦急地跑到盛纮跟前,欲言又止。
盛纮见大夫这么久还没来,本就烦躁担心得很,又见雪娘这哭哭啼啼,不成样子的模样,更是新添怒火,“郎中呢?你们这些奴才都是吃干饭的么?”
雪娘闻言更是委屈,连连磕头请罪,“非是奴不好好伺候小娘,只是......只是......”
盛纮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只是什么?”
雪娘匍匐在地,故意颤声,“只是没有大娘子的放行,奴出不去盛府,请不来大夫啊。”说完立马作出害怕大娘子威势的样子,浑身颤抖,忐忑不安。
盛纮,稍微细想,就知道是大娘子又犯了左性,故意不给人开门,想是趁机给文蔷些苦头吃,只是人尚在昏迷,眼下也不是追究大娘子错处的时候,便安排东荣亲自出门,想来那门房也不敢不放人。
雪娘看已经达到目的,便不在主君跟前碍眼了,重新收拾一番,就在大门处坐等大夫到来。
看到前边东荣和大夫焦急地赶来,雪娘立马起身上前迎接,行走间还有意无意地在大夫面前提起文蔷是收到父亲离世的消息之后晕过去的。
大夫听完雪娘的话本就先入为主,进屋替人把脉,发现病患已怀有身孕后,更是认定文蔷是受到刺激而导致心神不宁,才会一时接受不了晕了过去。既是这般认为,也就这么同盛纮说了。
盛纮对文蔷怀孕一事惊喜万分,还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大夫,你刚刚说,林氏她有了我的孩子。”
在得到大夫的肯定回答以后,高兴大笑:“我又有孩子了,哈哈哈哈哈。三清祖师保佑,让我儿平平安安降生。”可高兴过后又有些担心,“那大夫,林氏方才晕了过去,可对孩子有何影响?”
这大夫倒不像其他医者,为显示自个神通,刻意吊书袋子,反而用平平无奇之语将文蔷的‘症状’一一告知,“娘子骤闻噩耗,心境大恸,的确于安胎不利,待我开些上好的安胎药,好好调养便是。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若要娘子安然无虞,需得娘子自己平心静气,否则再好的安胎药也是无用啊。”
“多谢大夫妙手,鄙人定会嘱咐伺候的人,务必让林氏疏通心中郁结,让她好好养胎。”
兴高采烈地送走大夫后,盛纮做主,赏了伺候文蔷的仆人三个月的月银,惹得这小院上下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打定主意要把文蔷侍候得好好的,好让文蔷看到他们的看家本事,最好还能倚重自个,将来有机会做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