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文蔷悠悠转醒,看到盛纮满是惊喜的看着自己,就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想让他知晓的事情,故作迷蒙地问,“我这是怎么了?”说完就要从床上起身,佯做想要伺候盛纮。
但还没从床上起来,就被盛纮一把摁住,不肯让她随便乱动,“霜儿,你有孕了!孩子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说罢还伸出手摸了摸文蔷那尚未显怀的肚子。
不难听出盛纮的声音里充斥着欢喜的心情,也不枉文蔷自个这么精心算计,只为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多得父亲的欢喜。
孩子还小时,都是子以母贵,母亲越是得宠,孩子越是金贵。将来成人有本事了,才是母以子贵的时候呢。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将来有的是时候要为这小儿谋划呢。
这世道庶子不易,若无父亲的看重,将来也就是个给嫡子打下手的半个下属,而不是兄弟。文蔷可不想肚子的孩子将来同原身的儿子一样,只能唯唯诺诺地依附嫡子过日子,不敢有半点违抗。
文蔷前世未曾有孕,代入前世的心情,惊奇地看着盛纮,有些不可置信,“我,我有身孕了?”还转头看向站立在一旁的下人们。
看到下人们喜气洋洋地点了点头,文蔷这才佯装信了,‘喜极而泣’道:“我真的要做母亲了?哈~我不是在做梦吧?”
盛纮被文蔷的反应给愉悦到了,毕竟他刚刚得知佳人怀孕时,也是这般不可置信和兴高采烈呢。不过想到大夫说要是让妇人好好安胎,就得保持心情愉悦,一个念头闪过盛纮的脑海,开始同文蔷商量了起来。
“我知你因父逝伤怀,但人死不可复生,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为此伤了身子,岂非更是不孝,平稳心情,好好养胎,才是正理。至于你兄长的两个孩子,依本朝例律,罪涉不深的官员犯事并不祸及亲属,你那两个侄儿判宣时不过三岁,本不属发配流放之人,可经赎买减罪免罪。我会让人把你这两个侄儿接到扬州来,不说锦衣玉食,但总不至于饿死。”
文蔷自幼饱读诗书,其父文章又曾任文官之首的丞相,这些律法自然也是听过见过的,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但文蔷也同样明白了盛纮的言下之意,他可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花些银钱将两个小侄儿接来,但自己毕竟是妾室,妾室的亲属是不可能当成夫家正经的亲戚来相处的,给口热饭吃已是善心大发了,自己不能索求太多。
文蔷想清楚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不顾盛纮阻拦便下床,跪在地上,郑重地给盛纮磕头,但磕头的时候还耍了个小心计。
在弯腰磕头之时,用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让盛纮看到自己一颗慈母爱子之心,她可不想让盛纮认为自己可以为了娘家人而不顾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可姓盛呢,男人有时候也是小心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