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策论来,盛纮还不及文蔷呢,毕竟能在史书上存留的策论,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佳作,而文蔷所看的史书,可是整个朝代几百年的精华啊,这便是后世人站在前朝人跟前的底气,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自然就不同。
遇到疑惑不明之处,还会让下人去请盛纮前来解惑,盛纮没有料到文蔷并未说大话,她若是男儿身,殿试定有她一席之地。
在文蔷的刻意收敛下,盛纮虽了解了文蔷的才华,却并未忌惮她的聪慧,反而觉得文蔷是一块璞玉,而自己就是那慧眼识‘玉’的‘明白人’。
其实就算是时不时就来一次的解惑,也不过是文蔷争宠的有意之举。盛纮的后院如今也不过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大娘子,原来伺候盛纮通人事的通房被善妒的王若弗给打发嫁给了一个陪嫁庄子上的管事。
自己怀着身孕,无法伺候盛纮,为了保证自己在盛纮心中的地位,自己不得不另辟奇径,这也是别的女人无法取代自己的地方。
在看到盛纮对自己的偏爱后,王若弗一定会想尽办法分了自己的宠,而王家也不会对王若弗的窘境坐视不理,最好的方法,便是给盛纮纳妾。自己得趁着王若弗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紧紧抓牢盛纮的心,将来才不至落于下风。
几番问答下来,盛纮也有了‘为人师表’之感,文蔷同盛纮,除了男女床底上的欢爱,也存了些许师生之谊。
可不能小瞧这点几近于无的情谊,不论是王若弗还是老太太,绝不会在盛纮面前说文蔷的好话,他们只会诋毁文蔷,侮辱文蔷。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次数多了,盛纮的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可若有了‘师生’之名,在听到旁人诋毁文蔷时,盛纮便会下意识地反应,怎么老太太或王若弗就是对文蔷不满呢,就是对文蔷有偏见呢。毕竟,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教出了一个‘坏学生’。
王若弗对文蔷随意出入盛纮书房,翻阅盛纮书籍一事也是不高兴的紧,自己一个大娘子都不能这么做,凭什么一个小妾可以。心有不平,又跑去同盛纮理论,结果自取其辱。
文蔷既能吟风弄月,红袖添香,又能理解自己在官场上的刀光剑影,抚慰自己仕途不顺的郁结。可王若弗能干什么,除了有个势大的娘家,能出出力外,还能干什么,闯进书房瞎折腾,盛纮还得担心王若弗粗手粗脚,将书房给烧没了。
近两年,送子娘娘似乎格外眷顾盛府,在王若弗的黑脸下,文蔷诞下了盛纮的第二个儿子。孩子出生时,盛纮格外高兴,本想依着世家规矩,将孩子送到葳蕤轩,由大娘子抚养。
可看到王若弗那要吃人的眼神,盛纮有些却而不止,王若弗那性子,极有可能会苛待庶子,自己子嗣不盛,不论嫡子庶子,都是金贵的很,可经不起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