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同时得罪嫡母嫡妻与原身无媒苟合的盛纮难道不爱原身,可遇上家族的颜面与兴衰,还不是说舍弃就舍弃了。
说到这,文蔷不得不感概,在没有碰上家族的利益之时,盛纮对自己,真的是没话说了。
他知道自己不被老太太和大娘子所喜,所以不会为了什么规矩非叫自己去侍奉两人,免了自己被两人磋磨羞辱的可能。
也知道为人妾室的不易,给自己置办了不少的田地和铺子,让自己不必受人掣肘。自己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女子,利用盛纮给的东西又打理出了一份不少的家业。
将盛纮为自己添办产业的消息小心地漏了出去,王若弗不出所料地又闹了个天翻地覆。
老太太本就对文蔷这些年的盛宠有些触目惊心,借着王若弗将盛纮好生敲打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要盛纮懂得尊卑嫡长,不可本末倒置,惹得家宅不宁。
盛纮与文蔷正是情浓的时候,两人共同教导的林家小侄也有了下场小试童生的本领,盛纮这才从文蔷身上感受到了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感,又怎愿意听到诋毁文蔷的话语。
林家小侄因着文蔷后世视觉的教养以及鼎食贵女的熏陶,眼界也被开阔了不少,加上不知道是不是林家遗传的文风血脉,似乎对读书颇有灵通,这两个小家伙的功课可是做的十分不错。
盛纮在发现这一情况后大喜过望,觉得自家的儿子长枫说不得也同这两个小家伙一般,科举有望。
为了给长枫铺路,也会在闲暇之余教导他们,希望他们入仕之后能够与长枫守望相助。
两人轮番的指摘让盛纮愈发地不快,盛纮想起了枫哥儿出生之后,老太太以自身为例说起妾身专宠的害处,偏爱妾室会养大妾室的心,让嫡子遭罪,暗示自己放养庶子。
可文蔷毕竟有原身的记忆,对老太太的谋算一清二楚,又怎会对此坐视不管,文蔷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养废,一辈子只能屈居他人之下。
长枫出生后,文蔷入书房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盛纮对此都有了疑惑,在文蔷的刻意之下,盛纮终于得知了文蔷的本意。
“按照世家规矩,家业嫡长子占七成,余下嫡子再占三成的大半,剩余则由庶子平分。枫哥有幸投胎到盛府,衣食无忧,已是他的造化,不能再贪心,徒惹家族不宁。庶子比不得嫡子尊贵,这是注定的事,妾身只能多多督促枫哥儿,潜心学业,将来才有安身立命的底气。都说虎父无犬子,有主君这么一个父亲做榜样,枫哥儿将来也定能做一个不吃分家饭的好男儿。”
文蔷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高明,一举数得。
首先点明了自己的懂规矩和识本分,打消了盛纮因老太太的话而产生的顾虑。
其次又暗示了老太太和王若弗本身的嫡系立场,拉近了同为庶子出身的长枫和盛纮的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