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这边,因着那出身低贱的流言在盛家传得到处都是,盛纮怕有人怠慢文蔷,有心给文蔷撑个腰,便陪着文蔷来到葳蕤轩处给王若弗请安,可没过多久就被王若弗那阴阳怪气的语调给气着了。
“若说贤惠,你这当家主母才最该如此,自己立身不正,竟还有脸说旁人。明知霜儿有孕在身,不能受刺激,你还说些有的没的,惹得风言风语到处都是。你若是个贤惠的,就该先把府中的流言清理干净,让霜儿好好养胎。”
王若弗差点就要气得原地升天了,在她的认知里,盛纮宠妾灭妻,是盛纮对不起她,可从未想过自己的不是,一个秃噜,把自己的真实目的给爆了出来。
“清理什么流言,他们说的有哪一样是假的。林家犯了事,女眷没入奴籍,她不过就是盛家的一个奴婢。若非老太太收留,还不知道被送到哪些腌臜之地任人糟蹋。我巴不得她被气得流产呢,省得我盛家的血脉被这贱人玷污了。”
文蔷暗笑,微微勾唇,随后脸色一变,面目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好似可能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看得盛纮心疼得一踏糊涂,也被王若弗那恶毒的心性气得险些维持不住文官的风度,差点想扬手打那蠢妇一顿。
看准时机,文蔷把身子挪到盛纮扬起的手的前边,双手张开,挡住了身后的王若弗,一副生怕盛纮打人的焦虑情态,“主君息怒啊,大娘子是您的嫡妻,又是名门千金,打不得啊。”
王若弗也被盛纮那架势给吓了一跳,也有些害怕。可一看盛纮听到文蔷的话就停手不动,气不打一处来,动手推了她一把,“你给我滚开,用不着你这贱婢惺惺作态,我父亲是三朝老臣,母亲诰命加身,哥哥仕途顺遂,我看谁敢动我。”
文蔷感受到从腰上传来的推力时,运气运气再运气,拼命压制自己那翻涌而出的怒火,要不是自己心有防备,王若弗这么一推,自己极有可能会狠狠地摔倒在地,虽然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头三个月,可妇人怀胎最是危险不过,谁又知道有没有个万一呢。
为了给她一个教训,文蔷故作被王若弗推倒,重重地摔了下去,可实则暗自收力,双手环抱着腰腹,保护好自己的肚子,面露痛哭的惨叫,可怜兮兮地喊着,“主君,妾身......妾身的肚子好痛”
盛纮被‘疼痛不已’的文蔷弄得心都碎了,赶忙上前把躺在地上的文蔷抱起来,小心地将她安置于旁边的软榻上,焦急地让人去请大夫,文蔷肚子里还怀着盛家的宝贝疙瘩呢。
王若弗对文蔷摔出去一事有些心虚,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她虽想文蔷流产,可那也是指望文蔷自己想不开流产,没想惹一身骚啊,纵目睽睽之下,文蔷要真有什么,哪怕自己是大师之女,这事也不好过去,这世道总是子嗣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