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东窗事发,纸张里的秘密被发现,那自己势必会对他们心有嫌隙,再被人挑唆与三人貌合神离,自己所谋划的倚仗顷刻间便会分崩离析。女人若是没有子嗣做倚仗,那么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好狠辣的算计。
好一个勇毅侯的独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往致命之处去。
若不狠狠地从你身上扒下一层皮来,让你肉痛,又怎对得起你这一番谋划,不急,这些账,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文蔷心里想道。
怀胎七月时,葳蕤轩处也传来了有孕一月有余的消息,若所料不差,应是那位长相端正,脾气火爆的嫡次女盛如兰要来了吧。
因王若弗怀了身孕,那本就快要期满的三月禁足干脆被盛纮解了,王若弗又开始抖起来了,好在吸取了过往的教训,没有不管不顾地要文蔷挺着大肚子前往正院请安。
可王若弗虽有所收敛,本质上也还是那善妒暴躁的人,处置不了文蔷,还拿捏不了那卫恕意吗。
后院里两个女人怀孕,只剩卫恕意一人可以伺候盛纮,盛纮不免多去了几次,为着这个,王若弗将她好一顿磋磨。可怜哪,既不得主君怜惜,还要忍受正院的压迫,往后的日子里,更不敢出头冒尖了,生怕得罪了谁。这就是立不起来的后果啊。
不知不觉间,日子就到了文蔷的产期,林栖阁上上下下都在忙活着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一日下午,文蔷为生产时少受些罪,便在院内散步,不料羊水突然破了,吓坏了雪娘。
不过之前已经伺候文蔷已经生过一胎,知道该怎么做,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扶着文蔷往产房里去了。
可纵使文蔷小心小心再小心,却还是遭人钻了空子,那腌臜之物差点就进了文蔷的屋子。若非之前对老太太早有防备,文蔷有心历练雪娘,教会了雪娘许多阴私的手段,只怕文蔷还得阴沟子里翻船呢。
当然,能被雪娘发现,那算计自然不会有多高明,老太太也没那么蠢。
这怕是王若弗按捺不住,想要趁着林栖阁最乱的时候下手,结果反倒叫林栖阁抓住了把柄。不过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一切都要以文蔷肚子里的孩子为先。
雪娘把那别有用心的产婆压到柴房处关了起来后,就马不停蹄进产房帮忙了。
这生孩子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纵然不是第一次,却也把文蔷折腾得险些没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生下孩子,可意外突发,产婆发现文蔷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方方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得!这下子文蔷怎敢睡下去,虽不知为何肚子里会有两个孩子,可生死关头间,文蔷也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继续生产,攒好力气,一个用力,身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滑落,又听下人们兴高采烈地喊着“生了,生了。”这才卸了心气,放心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