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蔷生完孩子,已是傍晚。
恰巧盛纮也下衙回来,雪娘便冲到前院给盛纮报喜了,“主君大喜,我们小娘生了,生了一个哥儿,一个姐儿,生了一对龙凤胎呢。”
盛纮闻言一愣,后又大喜,龙凤胎啊,这可是盛家头一份的福气,连忙前往林栖阁,那步子快得跟个什么似的,让人一瞧就知道他有多高兴。
“主君恕罪,我们小娘刚刚生产,有些力竭,晕了过去,无法给您请安,还望主君见谅。”雪娘俯身替自家主子告罪,她可牢牢记得小娘的话,花红月好时自然什么都好,一旦恩宠不再,那往日里的不谨慎可就都是错处,自己可不能给小娘招祸。
盛纮甩了甩手,“你家主子是为我盛家开枝散叶的功臣,事急从权,也无需计较这些,快,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好在如今是三月,天也还算舒服,不怕被冻着,雪娘便吩咐下人把孩子抱出来了。当两个孩子被抱出产房后,盛纮左看看右看看,不错眼地仔细观察着。
刚生下来的孩子皮肤通红,还有略微地褶皱,算不得多好看。前头生下的男孩个头虽有些小,但也还算正常,这在双胞胎里已是十分难得了。可后生下来的女孩不知是不是胎里养得不好,瞧着有些瘦弱,不过好在盛家也不是什么破落门户,精心养着,定也能养大。
这一刻,盛纮可跟全天下的父亲没什么区别,总觉得再没有比他们更好看的孩子了,真是怎么瞧怎么稀罕。满脸慈爱地看着心爱之人用生命诞下的孩子,还用手指轻轻刮着两孩子的脸,动作怎么轻就怎么来,生怕伤着他们。
好一会儿,盛纮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怎么文蔷生产竟只有下人操持,“为何不见大娘子?”盛纮也知道文蔷是妾室,让老太太前来于理不合,可大娘子是正室,妾室生产,当家主母就该在此坐镇,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雪娘闻言,立马低头跪了下去,“主君息怒,奴婢自作主张,并未让人通知大娘子。”
“放肆,你一个奴婢,竟期瞒到主子头上了,好大的胆子,来人,拉下去仗责。”盛纮是庶子出身,知道奴大欺主的苦,最是见不得刁奴放肆,雪娘此举可谓是犯了盛纮的忌讳。
雪娘未料到盛纮会发那么大的火,只好赶忙求饶,“主君容禀,小娘生产之际,奴婢看到有个女使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一番盘问,发现她的香囊里装着不明粉末。小娘怀孕后,林栖阁上下一律不许用来历不明之物,奴婢不知她是明知故犯还是心存歹念,可女子生产,犹如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为保小娘顺利生下孩子,奴婢只能关了林栖阁的大门,不许有人进出,只待小娘生完孩子后,细细审问。但请主君明鉴,奴婢正是知晓林栖阁内的一应事务具已安排妥当,才敢关门,并非是无矢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