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听完雪娘的自辩,便清楚她不让人通知大娘子的意图,她虽碍于奴婢之身,未曾言明其中真相,但以大娘子之前的做法,只怕早就疑上了大娘子,这种时候又怎敢请大娘子来坐镇。
盛纮不是蠢人,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大娘子在那种情况下会大度地帮文蔷度过难关。可她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大娘子,就算她左了性子,做了错事,自己也不过是对她惩戒一二,何况,大娘子如今还怀着身孕,他.....
咳,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无可奈何之下,盛纮也只能装糊涂,想要和稀泥,把一切都混过去。
雪娘瞧着盛纮沉默不语,便知道主君不会给小娘讨一个公道了,心下恼恨,可自己一个奴婢又能怎样呢。
好在小娘人间清醒,知道主君靠不住,早早把侄儿拢在身边好好培养,也有理财的手段,经营了那么些年,也有了一笔不小的产业。
如今虽比不上大娘子娘家资产颇丰,可再熬个几年,等侄儿们有了功名,小娘就有了依靠,那时就再不用担心失宠,也不用担心被那泼妇随意发卖了去。
等小娘的哥儿姐儿长大,就分家出去单过,届时小娘也能同老太太似的,当个老封君,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再不用在这盛家后宅里受气。
只眼下,还是小娘的布局要紧,老太太敢伤害小娘,我雪娘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她付出代价。
“主君,这双生子一贯体弱,如今瞧着哥儿同姐儿倒是好好的,可是不是还需要请个大夫来看看,若没事自然皆大欢喜,若有什么也能早早调养,不至于手忙脚乱。”
盛纮见雪娘岔开了那女使一事,也乐得有台阶下,何况是自己的孩子,焉有不疼之理,便依了雪娘所言,让东荣去请了大夫。
而盛纮让人请大夫的举动,也让盛家上下知晓了文蔷已平安诞下龙凤胎的消息。
王若弗自是不必说,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口出怨言,愤恨苍天不公,这泼天的福气怎让林栖阁那小贱人得了去,大怒之下还险些动了胎气。
饶是这样了还不肯安生,不管刘嬷嬷怎么劝说,怎么言明利弊,就是不愿让文蔷好过,非要扭着性子给文蔷一个教训。
挺着个大肚子,气势汹汹地跑来林栖阁耍威风,看见盛纮在这,阴阳怪气地嘲讽着,话里话外地说文蔷没把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生孩子那么大的事也不差个人告知自己。
雪娘呢,不愧是文蔷的心腹,也未曾辜负文蔷的教导,哪怕文蔷如今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着,只单单雪娘一个人的战斗力,也能将王若弗气个半死。
“主母息怒,您如今怀着盛家的嫡子,本就劳累。我们小娘也是怀过孩子的人,自然知晓孕期的辛苦,这才想着让您少操些心,不给您添麻烦。待一切尘埃落定,直接给您报喜,也是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