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谁人不知,墨兰虽担着养在前院的名头,可实际上文蔷每日都会去看她,墨兰能在琴棋书画,品茶插花一道上力压一众扬州闺阁之女,还要归功于文蔷呢。
大娘子不愿,如兰就更是不肯了,她自诩嫡女,傲娇得很,自然不需要同墨兰一般处处筹谋,凭着嫡女的身份,自然不愁得不了好姻缘,才不愿意受那寒窗苦读的罪。
也因此,她是万般瞧不上墨兰的,可偏偏盛纮对墨兰又十分疼爱,惹人眼红,免不了对墨兰又嫉又恨,所以总是处处同墨兰争吵,显得两人十分不睦。
泥人尚且有三分气,何况墨兰,每每如兰找茬的时候都妙语连珠地怼了回去,如兰本事有限,又不如墨兰体贴会说话,所以盛纮对如兰的感官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这也是盛纮不愿把明兰送到葳蕤轩去的缘故,他是真不想再要一个如兰第二的女儿了,送到前院,有文蔷看顾着,若能从文蔷身上学得一二,也是明兰的造化。
文蔷多年来以进为退,虽是妾室,却比王若弗还有正室的风范,加上长枫长松墨兰三个优秀的孩子明晃晃地摆在这,盛纮是不会怀疑文蔷教养孩子的本事的。
文蔷不知道盛纮心里小九九,她正打算把那吃里扒外的贱婢捅到盛纮跟前呢。
在盛纮来林栖阁歇息时,同盛纮哭诉道:“偌大一个盛府,竟无妾身容身之处吗?妾身十几年来,谨守本分,从不逾越,为何就非要置妾身于死地呢。”
盛纮被文蔷吓了一跳,实在是文蔷除刚刚成为妾室和得知老太太谋害自己时哭过几回,之后几年,是再没像现在这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
可等他审问过那个女使后,盛纮怒不可和。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嫡母还是不肯放过文蔷,不说文蔷是自己的宠妾,单是老太太屡屡插手自己后院之事,盛纮就满心不快。
盛纮内心不悦,老太太也不见得有多快活,回来瞧见林栖阁稳稳当当,想抱养的孙子也没了,盛家如今能入仕儿子都是林氏所出,用不了几年,盛家就是林氏的天下了,这可真是不甘心啊。
王若弗那也是如此,从娘家回来就把盛家上上下下查了个遍,找不到文蔷的把柄不说,反倒暴露了自己的险恶用心。
这下子,盛纮终于理解了文蔷为何说偌大一个盛府,竟无她容身之地了。先是婆母,后是主母,一个个都将文蔷视如障碍,恨不得把她踢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才好。
若没有自己护着,还不被人欺负死。盛纮此时的保护欲空前高涨,誓不给老太太她们一丝谋害文蔷的机会。
王若弗纵有伶俐的嫡长女提点,大办卫恕意后事消卫家怒气,也无法改变她在盛纮眼里的形象了。
老太太得知盛纮要把明兰送到前院与墨兰作伴时,气得心肝疼,华兰即将出嫁,届时盛家就没有一个亲近她的孩子,她怎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