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十步走,能看到桃花林,树木异常高大,一棵树个体足有千年龙血那样大的个体,很是粗壮,和寻常那些细小木枝干的桃树比起来,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依旧是那样安静,不过能听见风吹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半空常有桃花飘飞,地上被铺满了桃花,只不过不匀称,那边一片,那边一片的。
看着这样的风景,他差点忘了来的目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可以沉溺的,不能够如此自私。
风景很美,但他不留恋,继续向前,想起刚才的路,这条路是没有杂草的,只有这些桃树,再走数十步能听见像是小溪流动的潺潺声。
其实不然,那是一条比较宽的溪流,河面乘着一小舟,看样子能容下两人,在河面上微微摇动,荡起一阵阵小水波。
他好奇地踏进小舟里,拍拍板子上的灰尘坐下,眼睛则四处张望着,想寻找双桨,但是没有。
在陆展昭的家乡,那可是和江南相似的地方,地方偏,陆地少,船是那最常见的交通工具。
滑着船去学校,那戴草帽的大伯一次又一次努力划着船桨,他很想试试,为此偷偷开走别人的船,差点落水,他可没少为这事挨打。
小舟好像活了,颤抖着动了起来,就算没有浆,它自己也能以一种平稳地速度行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很清楚,这绝不是靠浮力,船不可能以这个速度自己行动。
风景在不断变化,从一个场景变成另一个,都很美,好像一座世外桃源,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色。
不经意间,天空变成了一片黑,背后升起很多孔明灯,但是却无比寂静,让人无比奇怪。
“不知郎君为何如此绝情。”
这声音像是戏腔,不知道在唱着什么。
“为何抛妻弃子,不顾我的恩情。”
“我的状元郎呐,一路路途遥远,我在此等你生生世世。”
他听见这个声音,忙的抬头去,什么也看不到,这唱法是他从未讲过的,花样多,变化大,起伏也是如此,根本无法断定是以什么方式唱的,唱的派系是什么,和村里城里的戏班子根本不一样。
这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唱的人却不一定是女人,可能连人都不是。
那声音还在继续着。
“我一生凄苦,换得郎君如此对待。”
黑暗中突然有了光,像是地下室突然照进来的光那样,他看到的画面是模糊的-一个伶人穿着戏衣,头戴戏帽,在这样的场景下挥舞水袖,声音变得愈发嘶哑亢长。
他没感说话,怕打扰到她,这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听起来是空灵的,却又显得恐怖。
这样地方怎么会出现戏台子,这荒郊野外的,难道我到了村子?不可能吧,看着挺远的,这一路也没有见着几个屋子。
“怎么会……?”
那人抬头,在阴影的装饰下微笑,抬着水袖,往陆展昭的方向一甩。
水袖突然变得极长,直勾勾地刺来,他看着不对劲,水袖可不是如此锋利的。
两手撑住船板,两腿向后踢去,右手撑住,左手依旧稳着,身体微微倾斜,躲过了水袖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