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
裴绍钧谭小姐回来了吗?
副官还没有呢,师座。
裴副官摇了摇头。
裴绍钧可太了解谭桑榆了,还记得之前她刚到北京,一有闲暇就会去看画展,每次都是流连忘返,可是自己因为军务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只好让副官伴其左右,保护谭桑榆的安全。
裴绍钧这么晚还不回来,桑榆还真是流连忘返啊。我得亲自把她接回来,女孩子家的一个人回来多不安全。备车!
副官是,师座,天凉了,您可得多穿件衣服,当心身体。
裴绍钧我知道了。
此刻,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裴绍钧也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裴绍钧起风了,我得把桑榆的外衣带上。
忽然,一张画从谭桑榆外衣的口袋里掉落下来。那张画是谭桑榆的肖像画,正是丁逸羡所画。
裴绍钧这……不是桑榆的肖像画吗?
这幅谭桑榆肖像画栩栩如生,可见作画者的画工高超,那么到底是谁画的?裴绍钧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谭桑榆曾到军营外边写生画画,回来之后不把画作给自己看,还要对自己保密。军营中和谭桑榆一样喜爱绘画的,只有一人,丁家少帅丁逸羡。虽然这幅画落款处没有书写名字,但是裴绍钧断定十之八九就是丁逸羡所画,并且他还把画送给了谭桑榆。难道说他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画画?裴绍钧的心里瞬间就有几分不快。
副官师座,这画的不就是谭小姐吗?您还别说,画得可真像。
裴副官也凑上前去,指着谭桑榆的肖像画说道。
裴绍钧走吧,去把谭小姐接回来。
副官是,师座。
两人话音刚落,门外的士兵推门而入。
卫兵报告裴师座,谭小姐回来了。
裴绍钧桑榆回来了?
裴绍钧终于面露喜色,神情不似刚才那般严肃。
卫兵是的,是丁逸羡丁少帅送她回来的。
丁逸羡,又是丁逸羡!裴绍钧立刻就不高兴了,他立马跑了出去。
另一边,谭桑榆在和丁逸羡道别。
谭桑榆逸羡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丁逸羡应该的,桑榆,你不用和我客气。天冷了,来,快把衣服披上。
裴绍钧不用劳烦丁少帅了。
谭桑榆绍钧!你,你怎么来了?
裴绍钧突然出现制止了丁逸羡为谭桑榆披上外衣的动作。谭桑榆也被他吓了一跳。
裴绍钧桑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谭桑榆我……
裴绍钧一把把谭桑榆搂过来,谭桑榆明显觉得裴绍钧搂着自己的力道比平时大了许多。
裴绍钧谢谢丁少帅送我家桑榆回来,让你费心了。
丁逸羡裴师座客气了,我与桑榆一见如故,早把她当妹妹看待了。
裴绍钧重点强调“我家”这两个字,心细如发的丁逸羡又怎会听不出来,裴绍钧在吃自己和谭桑榆的醋。之前他就曾听说过这位裴师座寡言少语,谭桑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追上。丁逸羡还以为仗着谭桑榆的喜欢裴绍钧不会这么容易就吃醋,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让裴绍钧吃吃醋,他会更加珍惜谭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