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人至时，还甚是疑惑。

还未打开帐篷，蓝曦臣就被聂怀桑拉的踉跄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聂怀桑：“怀桑，这顾眺究竟是何人？”

聂怀桑满脸的担心，看着聂怀桑不解的眼神，心跳的厉害。“曦臣哥，我们稍后解释好不好？我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人命关天，蓝曦臣也不在询问，任聂怀桑拉扯着入了帐篷。“温宗主。”先与温宁见礼，心中的疑惑更甚。

可那个念头，缓缓的萌出。

蓝曦臣一步步走向榻前，这个人那般的熟悉，熟悉到他幻了十六年。

“…日兆。”

他早该想到的，眺……

“曦臣哥，温兄刚刚吐了血。他的身体一直靠灵芝和人参吊着，我知道，我知道此法子无法救他，可曦臣哥，他醒过来了。”

聂怀桑说的云里雾里，蓝曦臣也没有去听。缓缓搭上温晁的脉搏，只几息便轻轻挪开。

温晁的脉象，一如十六年前的油尽灯枯。

一滴清泪落下，蓝曦臣道：“怀桑，他究竟是如何回来的？”

灵芝人参二物，虽然难求，可也只是勉强吊住温晁的性命。

见蓝曦臣问他，聂怀桑有些迟疑。慢慢的说道：“曦臣哥可知九盏莲荷灯？每燃一灯，魂聚一魄。”

“可……他元神皆散，怎还有魂魄？”

聂怀桑摇头，“我也不知。”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蓝曦臣默默叹了一口气，这十六年来，聂怀桑究竟做了什么，温晁究竟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叫人煮碗热汤……百凤山阴凉，他需要静养。”

或许是因为愧疚，此夜蓝曦臣未动半分。

夜深天凉，蓝曦臣站在帐外，看着月色如水却是叹息连连。

他一步步走到帐前，好似这十六年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重现。自他扯下他的抹额开始，蓝曦臣心中便已经接受。

可一切皆有变数，他紧闭心门，不在去看他。可最后是蓝曦臣杀了温晁。

他自责，愧疚。

“九盏莲荷灯……元神……”

温晁元神已散，他当年与蓝忘机在不夜天问灵三日，毫无进展。

“元神……元神。”蓝曦臣默默念着，好似那个答案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他又想不起来。“寒潭洞……对，元神献祭！”

蓝曦臣突然笑出声来，蓝翼元神献祭是为了限制温晁不为祸苍生，可却救了温晁一命。

真是时也命也。

“日兆……若是这般，我还能救你。”

杀一个人，甚是简单，可救一个人，却是难如登天。

月色如水，想出办法，心中那口气也松开。

“泽芜君。”

蓝曦臣回头看去：“温宗主。”

温宁简单的行礼，打量了一番蓝曦臣：“泽芜君风采一如当年……”

好似是羡慕，也好似是感慨。

“温宗主也未变。”

温宁摇头，看着帐篷：“公子不在的这些年，姐姐白了发，我也撑起了温氏。也算……保全了家。”

温宁面带笑容，看见温晁的那一瞬间，好似这么些年的苦楚一扫而空。

“公子回家，姐姐也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