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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祭祖，三拜九叩。

温晁将结拜的地方，选在了不夜天。温晁有这个权利，聂明玦也有。而那长长的台阶，温晁看了又看。

“若是后悔，现在还可挽救。”

温晁不语，只是一笑。他看着穿戴整齐的聂怀桑，也看了看自己的烈焰袍。“怀桑……温晁从不会后悔。”

只是这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

“温兄……”聂怀桑欲言又止。他闭上眼，紧握拳头。“我不忍在骗你。其实在云深不知处……”

“好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

温晁都不在意了。

聂怀桑眼含泪光，他看着温晁。想将一切说出，可说出后，二人便是彻彻底底的路人了。

温晁伸手：“此路还长，当携手前行。”

聂怀桑也是伸出手，继而转身看着前方。“我当年只知玩乐，只顾自身。可当我看到温兄，我便知何为威胁。”

温晁脚步一顿，但却没有停下。

聂怀桑感知到了温晁的变化，嘴角苦笑。“所以就是在听学之时，我才开始改变。”聂怀桑拉住温晁。“温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与我结拜，了结我的心愿，还了我的恩情。可我不需要你来还，我需要的是真心。”

“何为真心？”温晁道：“你在不夜天崖下苦守三日，用九盏莲荷灯救我。可你……不依旧是要让我用药吊着，永远留在你身边吗？”

“不。”

“怀桑，我们这般已经算是和解。我不去追究往事，你不去惦念那些点滴……”

“可我不能忘！”不夜天的台阶之上，四周都是守卫。大殿内还有聂明玦，蓝曦臣，金光瑶，江澄等人。可聂怀桑已经没有丝毫顾忌了，他这十六年就是一个笑话！

“聂怀桑，别逼我。”温晁已经压抑自己许久。

可看着温晁这般模样，聂怀桑却笑了起来。“温兄，我们都不是这仙门百家的少年了。逼你……你又何尝不是一走了之？我知道，蓝忘机待你甚好，为了你年年夜猎！归来时，更是舍命为你化了体内的阴铁之力。”聂怀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你当我为何不愿为你化去阴铁，我是怕你永远离开我！”

聂怀桑冷笑，看着温晁也闭上了双眼。

温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聂怀桑说的都是真的，可自己当年听到的也都是真的。

他和聂怀桑结拜，也是想将恩怨分明，将一切都翻过去。

温晁也红了眼眶，这十六年，若是没有半分情义，那是不可能的。他转过身去，抬手擦去眼泪。

“温兄，我后悔了。”

“怀桑，我们之间……”温晁转身看去，只见聂怀桑的衣物从眼前滑过。“聂怀桑！”

那衣物从手间滑过，温晁却没抓住半分。百阶石台，聂怀桑就那样滚落下去。

温晁飞身而下，立刻抱起聂怀桑。“怀桑。”

聂怀桑还是那般笑着，可嘴角的笑容苦涩。“温兄，我想做无忧无虑的聂怀桑。所以……我不愿与你结拜了。因为，我不想唤你大哥。”

我只想，唤你温兄。

那个骄阳似火，笑容满面的温晁。

那个在云深不知处，因一壶酒，踏月而来的温晁。

那个病榻之上，会笑着要糖的温晁。

“怀桑，你这是何苦呢……”

“不苦。”

是啊，若这般就算苦。

温晁这十六年的苦，又算什么呢？

救命之恩，就全当还了我算计你。

此百阶石台，就当你我清算。

此后，便只是聂怀桑与温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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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与温晁之间，绝不是：你救我，我还你那般简单。

日后番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