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皇上,臣妾……
弘历怎么了?
弘历刚想温存,却被意欢推开,心下有些不快,可向来不忍对她发火,只好压下性子问她。
意欢臣妾这时怕是不好要孩子……
弘历为什么?
意欢迟迟,不愿开口,弘历显然有些失落,但也没开口逼她。
其实,是她完全没做好准备,她已经将永琪送给了旁人,那是因为她自认为没有能力保这个孩子周全。她深知,母子分离的痛苦,难道这时候若是再有个孩子,还要忍受母子分离的痛苦吗?况且,这种母子分离,不单纯是空间的分隔,也是从此以后断绝关系的痛苦,唯有让自己彻底断了这念想,才能让永琪以后的未来更好一些。
他将永远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她的儿子。可是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她要把这份牵挂深埋心底,才能让自己和儿子都不受算计。
包括现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要闭口不言。
她不是不爱他,也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而是无论于叶赫那拉氏来说,还是对魏氏来讲,都还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孩子。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还是后宫那么多女人的夫君,他要对她们负责,因为他要对江山负责。
想到这儿,她还是委屈的,自己不是乌拉那拉如懿,即使乌拉那拉氏的姑母宜修皇后不再尊贵体面,到底还有个乌雅太皇太后和纯元皇太后的门面,她背后也还有那尔布大人撑腰,即使是没落,皇太后也不好真的拿她怎么样。
她呢?叶赫那拉氏,听来也很体面,满洲正黄旗,但历经了那么多代,叶赫那拉氏早就没落了,有个虚职给父亲做着已经实属不易,没有实权的家族,又怎么为自己在皇宫里的她保驾护航?况且,走到这一步,是她自己选择的,毕竟她一心痴恋于他,不惜改头换面成卑微的汉军旗,只是盼着与君相伴。
对于魏氏来说,自己生养个孩子,更是不可能,更惶论自己如今只是太后的棋子了。就算为了皇上,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要个孩子。
弘历没事,朕不勉强你,快睡吧……
弘历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躺在她身边,像抱着孩子一般拥着她,她的心思,他多少猜得五六分,心照不宣下也不愿多言,既如此,他也盘算好,近些日子先面儿上冷着她些,以免又给她惹上什么麻烦。
他看着她落泪,心有不忍,轻轻为她拭去。
弘历意欢,你想的朕明白,朕想的,你大约也是清楚的。你不要怕,朕的心永远是在你这儿的……
她怕她的郎君又因为自己坏了江山大事,闷着也不愿出声,她想着他,念着他,却不能时时刻刻见着……
意欢忍了眼泪,轻轻道:
意欢臣妾明白。皇上今日替臣妾去皇贵妃娘娘那儿看看永琪吧,臣妾实在是……实在是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