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酒呼出一口气,打开指纹锁,跨入门内然后快速把门合上。
苏不知理了理袖口,眉眼低垂,脊背不自然地绷紧。
他抬起下巴,微仰着头,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江洲,没说话。
这个状态的他压迫力着实有些过分地强,四下无人发声。
同时,黑色建筑内,殷酒盯了一会儿地上残留的血迹,叹了一声,倚在门边,看向在一旁咬着绷带往自己手臂上缠的人,无奈地低声问道:“薄教官,你不好好养你的伤,跑来这里做什么?”
薄暮闻言朝她这边斜了一眼,松开牙齿,他简单地打了个结,把衬衫的袖子牵了下来,站起身走向殷酒。
殷酒下意识退了半步。
薄暮停在距离她不远的一张椅子旁,坐下。
这张椅子背后是一张长桌。
他垂着眼眸,声音有点哑,不起平时多了一分温和,语气很轻:“为什么把他们带进来?”
“因为……他们之中有不少异能者。”殷酒顺着他的动作,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逐渐放空。
“不少?”
薄暮看了她一眼,眼瞳由干净的纯黑转变为暗红色,手臂上缠裹着的绷带从缝隙里渗出血液,洇湿了雪白柔软的布料。
艳红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掩着那片红,双眸微眯:“有多少?”
殷酒的瞳孔有些涣散,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诚实地回答道:“有……有五六个。”
那确实不算少。
薄暮抬起右手,抓着桌沿站起来,披了一件外套,出门时蹭了一下殷酒的侧脸。
殷酒瞬间恢复了清明。
薄暮打开门。
她蹙眉拽住薄暮的衣领,扯了扯唇角,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对我用异能?!”
薄暮被她的动作带得晃了一下,随后迅速站稳身形,用手扶了扶披在肩上的外套,最后干脆将外套搭在臂弯。
反正都能遮住血迹,他也就无所谓了。
他往身后的门上一靠,瞥了一眼外面忽然躁动起来的学生们,压低声音对她道:“我不觉得,在我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你会如实告诉我。”
“还有,别打乱我的计划。”他拍开攥紧衣领的手,眸间寒芒尽现。
殷酒咬着下唇,没敢看薄暮,转身向苏不知的方向走去。
见她来了,苏不知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殷姐”,没等她应答,他又对着薄暮说道:“薄队,我房间里有止血贴和绷带,等会儿我去找你。”
江洲的目光投向了靠在门边的薄暮身上。
薄暮颔首,刚要转身关上门,动作顿了顿,转过头对苏不知说:“算了,你现在就过来,别拿绷带了。”
苏不知点头,抬起腿走向那栋黑色建筑。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薄暮把门推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冷冷地朝江洲一瞥。
然而某人似乎对他的视线不以为意,甚至对他了然一笑。
他忽然背后一凉。
对方知道的……似乎比他猜想的还要多。
这种感觉并不好,于是薄暮在苏不知进来的那一瞬便快速关上了门。
因为用力过猛,他手臂上的伤又崩裂开来。
关上门后,薄暮示意苏不知坐下。
“找我有事?”他问道。
苏不知凝重地点头:“有。”
“关于那几个意外进入的异能者。”
薄暮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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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澜嗷。
千澜复更了。
千澜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