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澜王城】
乱世争锋,在这亡魂遍野的时代,谁又可以在英雄史上留有足迹,又有谁会博得万世骂名,争来夺去,不过是昙花一现,只为目光远大,人生有意义,让后世评价崇慕……
自从齐晔王继位后,齐国日益强大,终有朝一日,齐国先后灭掉妩渡、暄、干岂三国,如今只差镂澜一国,齐国便可以一统神州之境。
战火纷飞,天空好似被血液浸透过一般残红,浩浩荡荡的齐国大军已经攻进镂澜王城,此时的镂澜王城,已被齐军的铁骑踩踏的破坏不堪,再无往日的繁华似锦热闹非凡,原本由翡翠珍珠镶嵌的宫殿被齐国的火鸟机关兽炸为了废墟,弥漫着滚滚硝烟。火鸟机关兽高约三米有余,两只翅膀上装有火炮,飞射出去使镂澜人死的死,逃的逃,尸横遍野,血液染尽了大地,空气飘散着飞扬的尘土和浓厚的血腥味,整座王城如同一座死城……
齐国大军一路拼杀,直逼镂澜王宫,浩浩荡荡的三十万兵马如同水流般包围了整个镂澜王宫,此时的镂澜王宫犹如饿狼口中的美食,再无生机。
齐晔王行战正要命人攻开镂澜王宫大门时,镂澜女王戴丽雅却自己打开了王宫大门,她跨步走到门外,柔弱的身躯却尽显王者霸气,身穿簪星曳月的王甲,手持一把星紫色的长剑,英姿飒爽!
在戴丽雅的后面站着三十余名士兵,这已是镂澜仅有的兵力。
再看敌国势力,齐晔王赤红麟甲披身,金龙冠束发,胯下一匹血红烈马,名为万里雷风,他雄壮威武的体魄给人于无形之中的震慑力压迫感,好似天下苍生皆臣服在他的脚下一般傲视苍穹,左右站立的两员大将分别是叱咤阎罗与白玉堂。
叱咤阎罗人如其名,嗜血的眼神,身高两丈有余,赤裸上身,健壮结实的肌肉散发着莽汉将军的魅力,手持一杆长达五米有余的银枪,名为断魂,腰上还系着用锁链串联的骷髅头,那骷髅头眼冒绿幽幽的光芒,时不时还发出诡异的笑声。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十八名骑士,铁甲黑衣,蒙着面,每人身后背着一把大弓,三支大箭,看那弓箭的威力,发出后定会有千钧之力,腰上还挂着一把弯刀和一个网袋,那个网袋里面装的全是他们刚在城内收获的人头,仔细一看那里面还有女人和小孩的人头,他们便是纵横大漠数十载的燕云十八骑!
年仅十二岁的白玉堂与他们相比截然不同,他骑着一匹白玉骏马,一席白衣随风飘扬,上战场从不穿铠甲,一直都是白衣上阵的他宛若仙侠降世,紫金玉扎发,宝剑眉直插云鬓,双目俊秀且有神,阳光耐看的容貌笑起来特别的迷人,佩剑为名剑——纯钧。
行战行战不屑一顾的眯眼瞧着戴丽雅说:“你是要做最后的抵抗吗?本王劝你还是投降吧,还能留个全尸,免得像你的丈夫和儿子一样,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戴丽雅听了行战这番话,戴丽雅恨不得将行战他们碎尸万段!她眼含凌厉的盯着行战,持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从牙缝中吐出一句“我!镂澜女王戴丽雅,绝不会向禽兽投降!”像是要把行战他们吞噬了一般。
行战行战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一挑发狠的一笑说道“拿过来,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叱咤阎罗他一声令下,叱咤阎罗将大枪一横,凶狠的晃了一下脖子,骨头发出咯吱的响声,对着后面的燕云十八骑说:“将赛明朗和赛熠奇的头颅拿过来!”他的声音如同从十八层地狱冒出的寒气一般钻心刺骨。
戴丽雅燕云十八骑其中的一位如闪电一般快速移动到戴丽雅面前,戴丽雅身后的士兵看了深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了好几步,心想:“这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戴丽雅对此却从容淡定,毕竟她是一国之主,怎会被一个小小的骑士吓到。但是当她看到他扔在地上的头颅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双腿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瘫倒了下来,用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骑士看到她的反应冷笑一声后回到了队伍中。
戴丽雅两个头颅血淋淋而滂流兮,滚落到她的身前,她伸手欲摸又止,她的眼泪滴落到了头颅上,她悲凄又心疼的叫了一声“夫君!奇儿!”她怕夫君和儿子的伤口沾染地上的淤泥,扯断自己的王袍将头颅包了起来,单手搂在了胸口。用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目光凶狠而带血丝泪水的看着敌人嘶吼道:“你们这帮禽兽我要杀了你们!”
叱咤阎罗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大枪一轮,欲要出战。
行战行战一挥手拦住了他,微微转头,眼含讥笑的说:“王者就该由王者来解决。”
白玉堂白玉堂听到齐晔王如此说后心想:“大王这是想给镂澜女王最后的尊严啊。”
行战潇洒的下马,目空一切的走到戴丽雅面前,左右观望一下后,见没有什么埋伏,双手发功将戴丽雅和自己周围燃起了一条如真似幻的火焰巨蟒,以火焰燃烧的速度缠绕着他与戴丽雅。
戴丽雅表面看起来气定神闲,实则内心惊慌失措的看着火焰巨蟒,眼神跟着巨蟒的火焰大口走,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当巨蟒张开火焰大口欲将她吞噬时,她挥武起了手中的长剑与巨蟒搏斗,火焰距她越来越近,穿过行战的身体燃烧到了她的身体。
行战,行战下巴微微上扬,玩味的看着自己发功的手说:“你与本王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行战得意的从火焰中走出,双目冷若冰霜,跨步骑上万里雷风后,火焰已将戴丽雅和她怀里的头颅吞噬了。
白玉堂别过头,不忍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叱咤阎罗看到戴丽雅被烧化时,露出了冷血而嘲笑的目光,还命手下的一名骑士将三十余名镂澜士兵全部杀死了。
行战行战缓缓底下头,傲视着镂澜王宫,大喝一声“全体将士听令!随本王进攻镂澜王宫,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自此镂澜灭国,齐国称霸天下,一统神洲之境。
齐国将士除白玉堂外,到了宫内,见人就杀,鲜红的血液染遍了王宫,与天上的血日映照。
白玉堂自带一队士兵正在城里巡视伤亡情况,他无瑕去掠夺什么宝物,他只想给死去的所有将士和城中百姓安葬,让他们有个栖身之处。
白玉堂所有的死者堆放在一起安葬,已能垒起一座高山了,看着眼前的“高山”一点点被掩埋,他不得不在内心质问自己:“我习武到底是为的什么,保卫国家吗,可如今我却毁了一个国家,这么多无辜的百姓,都丧生在我齐国将士手中。难道所谓的帝王,就是要争个你死我活吗?”
正在他思考之中,被一名将士唤醒了。
将士“启禀将军,在城北的山林中,我们发现了镂澜女王的侍女环儿,她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白玉堂“快带我前去,徐副将,你去禀告皇上……等等”他犹豫了一下,眼帘下垂说:“算了等我去看看再说吧。”
白玉堂白玉堂快马加鞭赶到城北山林中,勒住马侧身问将士:“侍女人呢?”
将士“回将军,就在前面,我们已经将她包围了。”
白玉堂白玉堂抬头看了一眼士兵包围的地方说:“叫所有人都撤了,我亲自前去看看。”
将士“这……是!”将士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撤退。
茂密的山林深处,镂澜女王的侍女环儿抱着三王子向山林的东方拼命的逃跑着,她喘着粗气,脚上都是淤泥。
这时,一个白衣少将军,翻跃到了她前面,吓得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了,怀里的孩子被摔的“哇”一声哭了。
来人拔出一把名为纯钧的长剑,只见一团光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上阳光浑然一体,如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如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侍女环儿“你你是什么人…你…不要过来”环儿吓得抱着孩子身子往后挪移,地上的淤泥沾了她一身。
白玉堂“我乃大齐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白玉堂!你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谁的?”白玉堂骑在马上侧头俯视看她,语气中带有一丝神气与傲慢。
侍女环儿“是是我姐姐的!”她挣扎的想爬起来绕开他逃走,却被他用剑一横给拦住了。“啊!”她被他吓了一哆嗦,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孩子。
白玉堂“你姐姐是镂澜女王戴丽雅吗?”他甜美一笑阳光又迷人。但环儿还是对他有所惧怕。
侍女环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我过去,孩子别哭了,小姨在这呢。”她接着伪装想蒙混过关。
白玉堂“别装了,镂澜女王的侍女抱着一个孩子仓惶逃跑,你说这孩子会是谁的?”白玉堂像是在嘲笑她一样说道。
侍女环儿“你放过我们吧,这真的是我姐姐的孩子,我求你了……”她跪下来不停的向白玉堂磕头,头磕到坚硬的山石上,流下了鲜红的血“求你了,孩子还这么小,放过他吧……”
白玉堂“故意放走敌国王室后裔,这可是死罪。”白玉堂眉目紧皱,看着手中的纯钧剑。
侍女环儿“他不是什么王室后裔,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求你放过他吧……啊!”一道剑气袭来,环儿已经倒地身亡,怀中的孩子落地大哭,声音凄惨又吵闹。
白玉堂下马抱起了孩子,想要回去献给行战,可他看了看怀中几个月大的孩子,又于心不忍……经过几番思考后,他选择将这个孩子放了。
他做了一个结实的竹篮放到了河里,将孩子放到了竹篮里,用力推向了河的另一边。
白玉堂他望着孩子远去的方向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吧,如若你将来知道了身世想报仇,我定会亲手除掉你。”
白玉堂做这件事的时候,头上飞过几只小鸟,其中有一只小鸟飞落到了一个站在树梢上的青衣女子的手上,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青衣女子与小鸟说了几句鸟语后,化作一个黑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