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周生辰退朝回来后,便坐在那闷闷不乐。
舒浅曦拿一杯茶水过去“在想军师的事。”
周生辰点了点头“军师,对于我来说如师如父,把他留在京师,无法安心。”
舒浅曦“我又何曾不是,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我的亲人了。”
漼时宜走进来“师傅,军师回来了。”
舒浅曦“军师,你回来了。”
军师看着周生辰与舒浅曦“老臣来,跟殿下、王妃道别。”
舒浅曦“军师此次真的不与我们回去。”
周生辰“你想留下。”
军师点了点头“是。”
周生辰“陛下没有强求,你还有考虑的机会。”
军师“臣知道,殿下是在担心我昔日受先帝所托,追随殿下出宫,这一晃你我有了十数年的征战生涯,现在殿下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有没有臣在都一样。”
军师“殿下。”
周生辰“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身躯,不可少,更不可断。”
军师“有殿下这句话,老臣死而无憾。”
军师“当今的陛下尚且年少,身边又没人可用,所以老臣才决定留下辅佐他,就如同当初与舒将军辅佐你一样啊。”
周生辰“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本王只好点头放人了。”
周生辰“军师,请牢记,西洲永远等你回来。”
军师“好,老臣也有一件事求殿下,请殿下把老臣葬在西洲。”
周生辰“好。”
谢崇离开后,不久漼风前来见周生辰。
漼风“殿下,王妃。”
周生辰“你和公主的婚姻在何时,三年后?”
漼风“父亲遗命,不必拘于孝节,越快越好,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周生辰“她想在什么时候?”
漼风“在我回清河郡之前,她想让公主陪我回清河郡,为我阿爹守孝。”
舒浅曦“就算不顾及孝期,你们又如何办席?”
漼风“太后旨意不办喜,送公主入府即完婚。”
周生辰看向漼时宜“你……”
漼时宜“我两年内回去。”
漼风打趣“看妹妹紧张的,生怕殿下不要她回去。”
周生辰“我是在算时间,看看是否能亲自去接你,那个时候我应该在六镇。”
漼时宜“国事要紧,我可以自己回去。”
舒浅曦“国事、家事,都要紧。”
周生辰“是啊,无论国事家事都重要。”
漼风“就算我不送,也有漼寿将军送殿下安心。”
漼风离开后,周生辰特命凤俏在殿外守着,不见任何人。
萧晏“凤将军,这是?”
凤俏“末将,参见凤阳王。”
萧晏“凤将军,多礼了。”
凤俏“咱俩真有缘,名字里都有一个凤字。”
萧晏“贫僧比不了凤将军,凤将军是巾帼英雄,我这凤字虚的。”
凤俏“有些人真是命好,生来就要封王,到哪里都是王。”
萧晏“有些人真是命好,生来要做小南辰王的徒弟,到哪儿都是南辰王府的人。”
凤俏“你这么说还真是,你呢,是费尽心思进我们王军,我可是一开始就在的。”
萧晏“所以该贫僧羡慕凤将军才是。”
凤俏拦住“哎,师傅不让人打扰。”
你看着这两人之前还是一个谁都不服谁,现在倒是互相打趣来了。
舒浅曦走过去“凤俏。”
凤俏“师娘。”
凤俏“师傅在里面,再快进去吧。”
舒浅曦“嗯。”
舒浅曦走进殿内,在他身旁坐下“我们明日就要走了,殿下是在等十一吧。”
周生辰“本王打算今日把十一送回漼府。”
舒浅曦“十一现在已经没有婚约在身,殿下若是喜欢十一……就娶了她吧。”
舒浅曦的这句话,让他愣住,在他的心里从未有过娶十一的想法,不知她怎么会有这想法,可是当舒浅曦说出口时,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生辰眉头微皱“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舒浅曦“我很清楚现在所说的话,我可以让出王妃之位。”
周生辰看着舒浅曦:难道在她心里,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她的丈夫吗。
周生辰心里虽愤怒但也十分愧疚,他仔细看着眼前的舒浅曦,他的妻子,他的王妃,端庄大气,从不会生出任何事端,他总是忙于政事而忽略了她,就算对她不闻不问,她也安安分分做着他的妻子。
周生辰拉住她的手“浅曦,做我周生辰的妻子,是委屈了你。”
舒浅曦莞尔一笑“殿下说的哪里话,浅曦能成为殿下的妻子,是我的福气啊。”
周生辰“你放心,我周生辰的妻,只会是你。”
舒浅曦将手抽回“其实殿下不必如此迁就于我。”
舒浅曦看着周生辰“殿下喜欢谁是殿下的事。”
周生辰看着在眼前这个十分懂事的女人身上,她若是与任何一位名门贵女相比,根本不输给她们,可她就是过于懂事,才会让人如此心疼,心生怜悯。
周生辰“本王并非迁就于你,这是本王的心里话。”
舒浅曦“谢殿下。”眠中盛着的笑意无法遮挡。
周生辰“本王此生只会娶你一人,也只会有你这一位妻子。”
舒浅曦看着周生辰“殿下,可曾后悔当初立下的誓言?”
周生辰看向你“有。”
舒浅曦举起右手宣誓“我舒浅曦在此立誓,生为周生辰的人,死为周生辰的鬼,此生无悔亦无不悔!”
周生辰“你这又何必。”
舒浅曦“殿下,我是自愿的。”
舒浅曦“殿下被迫立下誓言,我想问殿下,殿下……殿下娶我是对阿爹的承诺,若是没有这个承诺,殿下可还会娶我?”
周生辰看着你,沉默了一会儿“本王当初娶你,只想完成舒副将的承诺。”
舒浅曦低眸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低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阻挠了他与十一。
周生辰“其实……”
舒浅曦打断“殿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过去了。”
舒浅曦向周生辰行了行礼,转身离开。
周生辰看着舒浅曦离去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
周生辰“本王当初娶她是因为舒副将的事,可现在并不是……”
周生辰“其实,本王很庆幸能娶你妻……”
周生辰愧疚“若非舒副将在战场上救了本王,本王又怎么能活到现在,也是本王让你现在孤身一人。”
漼时宜“师父!”身后传来漼时宜的声音。
周生辰“十一,你来的正好。”
漼时宜“师傅,怎么了?”
周生辰“今日我和你师娘送你回去,你先去准备准备吧。”
漼时宜失落“是……”
周生辰当初浅曦刚进王府,并非我不愿见她,只是每次看到她,心里便会想到舒副将为救我而亡,我心里对她的愧疚便多一分,在我的心里,既想见她又怕见到她。
当初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是谢崇与舒政在一旁辅佐他,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周生辰,之前他的身边失去了舒政,现在又要失去谢崇。
战场上,敌军本想从偷袭周生辰,舒政见状挡在他身后,遭到攻击。
周生辰“舒副将!”
舒政“殿下……末将,这次……怕是回不去了……”
周生辰“舒副将,坚持下去,你不能死。”
舒政“战场杀敌,本就生死难料,我舒辽这一生能与殿下一起上场杀敌,值了……”
舒政紧抓着周生辰的手臂“只是,末将还有一个心愿未了,终是放不下……”
周生辰“舒副将,请说。”
舒政“殿下,末将……末将还有一个女儿,末将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浅儿了,本想亲眼看着她出嫁……”
周生辰“舒副将请放心,本王定会替你照顾好她!”
舒政欣慰一笑“谢殿下,末将的女儿,舒浅曦,便……便有劳了……”
话音刚落,舒政便安然离去。
周生辰红着眼眶“舒副将!!”
周生辰“本王说过要带你们回去了,一个也不能落下,对不起……”
周生辰纵使难过,此时他也不能流下一滴泪水,舒政曾说过,在战场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只能流血不能流泪,看着舒辽安详的离开,他只能坚强起来结束这次战争,舒政的死,在他的心里这辈子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