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末踢了拖鞋，往沙发上一蹲。
顾清末你想问什么？问吧。
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让刘耀文心里的紧张跟不安稍稍降低了些。
刘耀文你……你是不是看到了？
顾清末看到什么？
刘耀文就……
刘耀文还是没忍住，不安的舔了下唇。
刘耀文就是……你表妹回国的新闻。
顾清末面色平淡，斜眼看他。
顾清末哟，连我表妹都知道了？
刘耀文连忙解释。
刘耀文我……那个……陈落姐看到热搜，顺带说了下……
顾清末垂眼，问：
顾清末还说了什么？
这会儿，刘耀文沉默了，莫名的心虚跟不安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屋里弥漫着让人不适的沉闷，肆意的压缩着空气。
顾清末改蹲为坐，双手抱着膝盖，呈现出一种自我防备的状态。
顾清末刘耀文……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他的名字。
顾清末其实，我很坏。
顾清末你喜欢我……在所有人都在说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不愿意承认……
顾清末我不想把你对我的好归类到喜欢上，因为那样，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
刘耀文默不作声的听着，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顾清末在我的世界里，朋友最可靠，比亲人还可靠，但是变了质的朋友……可能下一秒就不见了。
顾清末所以，我假装看不见你对我有多好，也装作把你当朋友一样处着。
少年哑哑的开口：
刘耀文所以……你去了瑞士？
顾清末垂下眼，没说话。
过了会儿，她才继续说着。
顾清末我是一个……不被喜欢的人……
顾清末为了生我，我妈死了，我爸，也不太想见到我，我小时候总想着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像我姑姑家，或者我大姨家一样，亲戚朋友能凑一桌，然后说说笑笑……
突然，顾清末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前方发呆，好像陷入了回忆里，脸上的恍惚和空白看得刘耀文心里难受。
顾清末后来，长大了……我也想通了，不要什么能凑一桌的家了，就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房间就好。
顾清末可以，放我喜欢的画，喜欢的木头，我喜欢的颜色……
声音哏了一下，顾清末轻轻吸了口气，笑了下。
顾清末可能，是我不配吧，所以……我爸回来探亲，抱的是姑姑的孩子，过年团圆也宁愿跟他们一起。
顾清末阿婆说，我是克父克母的煞星，所以活该一个人独活，他不要我……我妈拼命生下我也只是为了个解脱。
刘耀文顾清末……
刘耀文听不下去的出声打断她。
因为现在的顾清末太缥缈了，像是一缕脆弱的幽魂，一碰就散，看得他有点害怕。
顾清末眼神平淡的看过来，轻飘飘的笑了下，忽而扭头埋进手里。
顾清末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啊。
抹了把脸抬起来，只有眼眶跟鼻尖微微泛红。
顾清末太晚了，睡吧。
平静的就像昨天跟他说同样一句话时的样子。
刘耀文却觉得她不是以前的她。
起身坐到她身边，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她的眼，少年笑着问：
刘耀文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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