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不能保证汪岑都告诉了什么给汪邩,也不能确信汪邩透露给孟钰什么内容。
在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情况下,他不能够轻举妄动,最要紧的事该是见到汪邩。
汪邩既然找到孟钰这里,就说明他早就回去瞧过,向来人头攒动的汪家基地早已一片狼藉,战场虽已收拾干净,但仍旧留下了难以洗刷的血腥,使罪恶永久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久久难以消散。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发展,那黎簇也早就应该做好了遭受报复的准备,要知道被鲜血激发了野性的狼是不适合生活在原来的环境里的,怀着一腔恨意难以爆发的孟钰自然会将这一切的因果堆积到罪魁祸首黎簇身上。
可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腔恨意再过强势又能怎样?黎簇是绝不会对汪邩下手的,无论何种形式。
因为他是那个无欲无求的人留在世间的最后寄托。
身上愈发强势的电流证明了孟钰并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很久很久过去,黎簇不仅没有感到麻木,对于强电流的经过反而更加敏感。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快撑不住了。
并且在没有达到令孟钰满意的结果前,那个刽子手并不会有一丁点的恻隐之心。
或许此刻黎簇才意识到自己撞上了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比之汪岑与吴邪,这两个前半生所遇到的最可怕的男人而言。
比前者多了近乎病态的偏执,比后者多了不顾一切的英勇和不问过程只看后果的果断。
世人都说天才与疯子仅一步之遥,多走出一步的人就从最受人敬佩的英雄变成了世人畏惧的妖魔。
吴邪算得上后天长成的智慧,是被逼着成长面对的。
汪岑介于天才与疯子间,一念踏错便会永世沉沦。
而孟钰就是那个实打实的疯子,还是那种真真正正由于过于聪明而变得偏执的疯子。
黎簇“你的条件是什么?”
黎簇不打算再继续死撑下去了,活了这么多年那些少年时的桀骜不驯统统随着时间流逝一起喂了狗,当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孟钰“当然是...跟我走咯!”
孟钰似乎很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他认定再难以驯服的猎物都会被自己打败,不过是吃点苦头而已,他还没对黎簇产生愧疚似的情感,只是纯粹的利用,再加上一点兴趣作祟。
桃花眸子微微勾起,弯成月牙似的,无害的样子在黎簇看来着实恶心。
黎簇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看来承受那些浑身游走的电流对他来说的确到了极限。
不用等黎簇自己要求,没人知道孟钰插在兜里的手干了什么,不远处苦苦挣扎的少年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撑着地的手腕乃至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在地,落成一点一点的水渍。
浑身竟锁不住一丁点力气,这效果倒是比汪岑每隔一天打进他血管里的抑制剂好多了。
一边大口喘着气,黎簇还能想着这茬儿,着实够想得开。
孟钰要的就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黎簇,这样才方便。
瞧着那瘫在地上的人,孟钰挥挥手,便有几个保镖架起黎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