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你先歇着,我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顺便通知二爷一声。”
然后白蛇就走了,临走之前还贴心的又给一饮而尽的黎簇倒了杯水。
闲着没事,即使着急,黎簇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吴邪来之前也只能左看看右瞅瞅。
这间屋子不小,而且很熟悉。
黎簇记得,上辈子在吴邪的安排下,自己被吴老夫人同样带进了这间屋子,墙上填满标签的十年历、一张张带着无数回忆的照片,这分明是吴邪的小院,自己现在躺的也是吴邪的床。
虽然这张床上已经很久没有躺过人了,可黎簇还是从只是有些泛黄却很整洁的被褥上闻到了一点很久没闻过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很独特,是只有同类才能闻到的味道。
也是属于世界唯二蛇语者互相熟悉的味道。
这间屋子里住着吴邪的前半生,无论是单纯的天真、机灵的小三爷还是狡黠的小佛爷,都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黎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的是偌大的满足与安全感。
这一幕曾是上辈子黎簇的梦寐以求。
只是无意中被黎小爷享受到了。
白蛇“刘老,人醒了,您看看还有没有啥别的事?”
整个人陷在回忆中,门口传来白蛇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
门前的竹帘被撩开,白蛇搀着一位老人家进了里屋。
“好好好,放心。二爷吩咐下来的事儿老头子我一定办的利利索索。”
那位被白蛇叫做刘老的,是一个白头发的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但是整个人乐呵呵的,很有精神。
老爷子被搀着坐在黎簇床沿的椅子上,黎簇勉强笑了笑就当给刘叔打了个招呼,老爷子也乐呵,不在意什么礼节,要知道这位在吴家的资质,就连当年浑天混地的吴三爷见了都得老老实实低声哈腰的道一句刘叔。
任何辈分到了黎簇这儿都是行不通的,可以说,这世上的大部分人只要活着就比他年纪小,别提一百以上的人瑞,眼前这小老头顶多八十左右的样子,黎簇满世界瞎逛的时候他还在喝奶嘞。
“来小伙子,伸只手出来,让老头子我瞧瞧。”
刘老爷子先看了看黎簇脸色,发现还是惨兮兮的发白。
黎簇乖乖听话,伸出手来。
“手段倒是高明,皮肉不留一点破绽。小伙子,你这几天没少遭罪吧?是什么人才能下得去这狠手?多大的仇怨,才把人折腾成这样...”
“唉...瞧这脸色,得有个两三天没合眼了吧?沉行筋骨,如水投石,按之有余,举之不足。除了打日本鬼子那会儿见多的缺胳膊少腿的士兵,老头子可真是好久都没见过伤势如此之重的人了,本应濒死之象,却不知何缘故血脉通畅,似是无可救药,又在慢慢恢复,怪哉怪哉。”
摸着黎簇的脉象,老爷子倒是不松手了,越看越惊奇,越摸越稀罕。
黎簇脸都绿了,他承认,被一个牙都没有的老头儿死拽着不放,那感觉确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