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走,没人能拦。”
话说到这步,便没什么好克制的,从黎簇嘴里吐出的话也格外冰冷。
这不是夸大其词,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事实。
少年看似柔弱的身躯下藏着蠢蠢欲动的暴虐的嗜血因子,隐世黎族千年的底气,加上百年的历练与摩擦,早就造就了这副本无人能挡的狂妄。
“可惜你身受重伤,步子虚浮,没工夫养伤只靠上好的古药撑着。别说黑瞎子和张起灵,便是我,对上你都有些把握。”
黎簇身上那股子突如其来的决绝令解雨臣蹙眉,他对前者的认知变动可谓是很大。
从一开始的倒霉蛋,到从未听说过的二月红徒弟,自己的师兄,再到后来的黎族族长。他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都难以接受,更遑论那把情谊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吴邪呢?
一个是青梅竹马、从小不省心的哥哥,另一个是素未谋面、没什么往来的师兄,很不公平的选项,解老板当然选择了前者。
哪怕他已经从吴邪口中得知黎簇再度受了重伤,哪怕他还有事情可能需要黎簇帮忙。
不过解雨臣说的没错,黎簇如今的确强弩之末,后背伤口不知多久才能省心,即便吃了那药,也只能缓解一时之苦,药效一过还是钻心的疼。
曾经的黎簇以一敌百没有问题,可如今的黎簇...真打起来不被吴邪按地上就算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黎簇便能这么放弃?
不可能的,他还有太多事没有做完,向来一个强硬性子的人,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本该发展下去的事情。
扪心自问,出了这座医院的大门,他自己都不知道即将经历什么,也不清楚孟钰费尽心思想要三个月来做什么,更不敢想他还能不能回来。
所以他无法承诺什么,甚至连接下来三个月的计划和风险都埋在心底,只希望不要再将任何人掺和进来,左右只有他一个人倒霉才好。
“非要这样?我不想动手。”
黎簇哑声道,他颤了颤睫毛,看向沉默的吴邪。
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酝酿,此时二人明明隔得不算远,中间也没有任何东西阻拦,却像是被一道沟壑劈开了两条路,难以跨越。
“选择权在你,是你非要如此。小花,麻烦了,别伤着他。”
吴邪显着疲惫的脸上,一双透着沧桑的眸子对着少年,坚定、不容置疑。
黎簇就像一头不驯的狼,不用些法子是绝对不会老实的,吴邪曾经记得,只是中间一度忘了。
“放心,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师兄,你现在绝对打不过我。若是老实听话,还省些力气,毕竟大病未愈,别叫伤口再裂了才是。”
解雨臣微微一笑,眼神已经带着些许凌厉,他可是一直都很想会会这位‘老人家’。
毕竟是师兄嘛,以前那陈皮四阿公可不跟他一个小娃娃念什么师兄弟情谊,所以直到现在他也还未曾有与师兄对过招的机会。
如今黎簇重伤未愈,即便算是有些欺负人了,但也不能落下这次机会。
言罢解雨臣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手做起势,毫不客气的煞气冲向未动声色的黎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