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馋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秀美小巧的鼻了皱,蝶翼睫毛轻微的颤抖着,红润的小嘴微噘,辗转反侧,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清丽有神的大眼睛。
乔黛走到厨房,看到旧搪瓷盆里是油条、油饼和炸糖糕,旁边的小奶锅里是微微有点烫手的豆浆,小碗里还放着两个茶叶蛋,稍稍有些不习惯,但奈何以后的日子都得这样。
她坐下来边吃边发呆,脑子里简直是一盆糨子。
外面的太阳很晒人,她走在阴影里,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花坛边是一排的大脸盆晒的酱,用白纱布蒙着。奶奶在厨房干活,冲着窗外喊:“黛黛,去哪,别又乱跑出去!”
胡同另一头传来小女孩的声音:“知道了!
奶奶从窗户看到乔黛:“小黛啊,你要去找妯妯?”
乔黛还没说话,奶奶说:“你就穿这身啊?”
她低头看自己,旧的苹果绿横条纹T,一条纯棉运动裤。胸口平得太有真实感,让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头也不梳?”奶奶看这院里的孩子的头发跟鸡窝似的,擦着手说:“你等等,我给你拿把梳子。”
乔黛此时才有那么一丢丢的感觉,连忙说:“奶奶,我出去找小妯有点事,不打紧的,去去就回。”
无奈乔黛扛不住老一辈人的念叨还是妥协回房重新梳洗。
乔黛盯着自己的脸蛋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乔黛听奶奶的话梳了个马尾,连镜子都没敢多照,换了身衣服,重点是换上了那件看起来很不像样的胸罩。她别别扭扭的收拾好了自己,再也不敢在房间里多呆,拿上钥匙第二次出了门。
这里白墙绿瓦,绿树成荫,小河环绕村子而过。它很精致,用红砖和水泥砌成,屋顶是白色,上面刻着许多精美的纹样。从远处看,老房子在树荫的遮挡下忽隐忽现,在阳光的照映下呈现出一幅美丽的图景。正是秋末,墙边积着许多大白菜,白菜旁是一丛丛茂盛的灌木,灌木下闲逛着一群野猫。村里朴实的老人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
其实乔黛出来找温妯没有什么正事儿,无非就是溜出去小卖部吃冰棍,顺便去追个剧,在乡下也只有温妯这里有网可以看电视。
走到大门口,她拐进了大门口的小卖部。看小卖部的是个大爷,好像姓李。
李大爷认识这院里的每一个孩子,见了乔黛也不起来,指着冰柜说:“吃什么自己拿吧。
乔黛还有些反应迟钝,一摸兜说:“没带钱,大爷,我回来再买。“拿吧,一会儿把钱送过来就行。”唐大爷拿着大蒲扇拍打腿。
推开冰柜的拉门,一股冷气白雾扑面而来,乔黛被眼前这些已经成为历史的冰棍、冰淇淋震住了,带着诡异的怀念对它们行注目礼。
“在下头。”唐大爷又发话了,“今天送来有点化了,我就放在下头了,你翻翻。”
乔黛顺着唐大爷指的地方翻,然后就看到了一大堆的小雪人冰糕。
她拿了一个,唐大爷说:“行了,关上吧,冷气都跑光了。”再拿蒲扇一指冰柜下方的旧纸箱,“扔那里。”
黛将包装袋扔掉,还没舍得把小雪人含在嘴里,乔黛记得这种冰糕奶香味特别浓郁。
“李大爷,这个小雪人多少钱?”
“五毛钱,批发四毛。”
乔黛心里想着,五毛钱,真便宜真良心,在那个地方估计要五块钱……
“我再拿一个,一会儿给你钱。”乔黛吃着记忆中的冰糕往温妯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