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被吓到了,我还是笑着,摸摸头安慰了一下,朝河边昂头。
“去吧,把鱼捡回来。”
纵使青儿并未受伤,但到底还是害怕的,这次她的脚步慢了很多,在水中捞起那根木棍,发现无恙后立马往回跑,双手摊开把鱼交给我。我便又教她剖鱼,说是要把它烤了,虽然她说她一直生吃。
火是最好解决的,青儿要去找柴火,被铃铎拦了下来。她朝我昂头,保证道师父肯定有办法。我笑着对她说要个把戏,绕出一丝灵力,右手打个响指,一簇火苗从指间燃起来。
那团焰星于被我转到一块头上去了,用灵力维系着,它不会熄,也不至说把木棍烧断。剖好的鱼是青儿去烤的,等看着差不多了,我便朝着那团火略施小计,它猝然熄了,化为缕缕灵力流回体内。青儿没问我能不能,自顾自就先吃了。生的其实也没事,又不是我吃。
那行人挑着货过去,沿着那条路下山应该有集市。我问她要不要下山去玩,刚吃了一条不知味道如何的鱼的狐狸女士跟个傻子一样连连点头。
行,走吧,沿着他们走过的路走。今天天晴,太阳就那么顺着叶隙透下来,长久积攒的雾气被晒开了,能闻到叶子的气味,也能听到鸟叫。青儿在前头蹦跳着跟我说这里像她的家,她的家也会出太阳,也会很漂亮。铃铎说这里像她的故居,问她什么样时,她却不说了,只是想着我应该知道。
路的尽头是一个村庄,远边的集市有一阵喧闹,是他们,正在卸货,庆幸着又活过一天。我看到了提醒我们的那个叔叔,他女儿张着双臂跑向他,被他一把抱起。女孩笑得很开心,用手去戳爹爹布满胡碴的下巴。他的妻子正走过来,有身孕,但很温婉。
我并不清楚这里的客人由什么组成,一个老爷爷发现了与常人不太一样的我们。他两鬓勾满银丝,并没有对外来者的排斥,笑着迎上来,询问着我们的信息。
他身上也带着相同的令牌,简单答复后,他说要带我们去做客,我便一直爱在路上趁机问他令牌哪里得的。
“一位故人相送罢了。九年前,山北口那边常年背阳,不清楚怎么就积攒了怨气,生了只妖怪,专把人往水里拖,弄得民不聊生的。我儿媳妇那时又正巧怀了孕,担心它继续下去会有什么难以设想的后果,那位故人就决定去降了那畜牲,三日未回。等我再去山北口时,却是除了酒壶和这令牌什么都没找到,只得立了个衣冠冢,草草了事。”
“令牌得以护人平安,近几年它又开始活跃,来往的商人总有几个倒霉的难免于难。”老人说到此处,语气里的忧伤已经藏不住了。他将我们带到那位沉浸在与家人团聚欢喜中的叔叔跟前。叔叔错愕片刻,旋即将我们带入屋内,一个富裕、家具精巧的家。
“爹,您把周叔的事和她说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看了眼在旁边安静点头的父亲,郑重地向我作辑:“山北妖灾复发,往来行人受苦良久。家父之意,是请仙长平定妖灾以稳民心,望仙长应允,某人必定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