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容雨川几乎同时出声。差点踏上黄泉路的地痞叫嚣了几句,但还是紧着自己的命,生死未知的猴子都没管,跑了。容雨川带看我们撤向反方向。气上头的温永安逐渐冷静,才惊觉自己好像闯祸了,但分明是那几个畜牲先挑的事,怎么能怪她呢?
她气又壮了几分。
“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绕路去另一个镇子,大概八十里路,出城之后慢慢走,日落之前能到。”
为了避人耳日,容雨川带着我们找了条异常山崎区的山路,温阖欢差点还磕破了膝盖。没有稍加任何停息,我们赶了近百里的路才抵达。太阳陷进去了,甚至没留晚霞。
他们倦极,找了间客栈歇脚,吃完晚饭便齐齐倒床上睡了。客房的隔音不太好,早些还听得到隔壁有人在讨论乾柳门外面的那片树林,但却听不到温久安那房里有说话声,只偶尔有些呢喃,却听不大真切。都疲乏得很,青儿蜷在我头上,我眼皮眯着,渐也睁不开了。
铃铎把我拍起来时我还诧愕是不是自己起晚了,但屏幕就在我床脚下,正对的窗外还有月光转着洒下。应该是半夜。坐在床沿上,我竟纠结起是否要冲她撒起床气。
“她行动了。”
她侧坐在床边,话中指的是容雨川。藏踪匿迹了一路,临近宗门,容雨川完成任务最好的时间就是现在。她那点秘密,一天得在心里念到八次,早就㪗完给我们了。但是,关我什么事啊?
“所以呢?”
"看戏去啊。”
好奇心最终战胜了困意,本着看热闹不闭事大的原则,我懒得扎头发了,外衣也没披,套上鞋履就跑过去趴在窗边看。
她在一棵院角的槐树下,我瞧不见,干脆翻出窗去踩在屋檐上瞥着。只能庆幸她修为与我相差来应不算太多,否则决看不穿她布下的障眼法和敛息阵。光破它们都要好些时间,那早被发现了。
还有个把月招徒,长老、大弟子什么的忙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边离出山正路有近百里,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跑在这个点跑来伸张正义。她确实聪明。
温阖欢和温嘉乐躺在地上不宜人事。容雨施法将他们钉在槐树上,又不知从何拿出把青柄剑竖在面前,兀的施加内法,逼得周身空气窜流,我头发也缭在脸前。她衣摆翻飞,孩子们胸口突然迸出丝丝细光,血肉骤然绞成一团,炸开,细光汇成两个蓝青色的球,从他们体内剥离开来。
灵核?还是内核?
它们在青柄剑边转旋,牵出一片丝网绕在剑上,随之与它融合,剑身疯狂颤抖。容雨川又从腰间取出个小瓶子,混杂了灵力的东西被带出来,月光下,若浮金滚翻的血写成了契文。
“愿……以……立,普安乐及民,契定……”
她挡住了大部分,我怎么都看不完整,只是最后她收了气息,那把青柄剑重新落回了她手里,荡起略显诡谲却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