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瑰的花语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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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晚风 拂过你的发鬓,呢喃的诗句 你能听见吗?”
“叮铃——”
在风铃声里,穿紫裙的店主抬起头来:“晚好!要买花吗?”
“请问还有玫瑰吗?”Null快要迟到了,但他还想买一束玫瑰。
“只有黄玫瑰,最后五枝。”店主指了指架子上的花,是那种一枝上会有很多花苞的黄玫瑰,看上去还算新鲜。
“全都打包,谢谢。”
店主将花枝修剪好,用淡紫色的皱纹纸扎起来。
Null背着手风琴,抱着这束花一路狂奔,他无暇欣赏今日的晚霞——蓝紫色天空像一汪澄澈的水,铺陈着群青的,橙黄的或是深粉色的云,美得令人喜出望外,但是Null快迟到了。
Null赶到酒馆的时候,Herobrine已经等着了,他正在给小提琴擦松香。
“我迟到了吗?”
“还没,Null,快过来。”Herobrine招招手,“他们说,Entity—303还没来。”
“谁?”Null还没反应过来,疾速奔跑使他头脑发热。
“你喜欢的那个男生!黑色短发,红色眼睛那个。”Herobrine往自己头发上比划了两下,“Ceris打听到她的名字啦。”
“哦哦,这样。她还没来吗?”Entity—303,Entity,Null念着这个名字,又想起那束黄玫瑰,也许应该搭上两枝勿忘我。
“没呢。哎,快点准备,我们该干活了。”Herobrine撞了下他的肩膀,又提着琴找调酒师讨酒喝去了。
Entity—303为什么没来呢,那他今晚还来看表演吗?Null有些难过,却不知为什么。
他只见过Entity—303四次。第一次是他在演奏伦敦郊外的晚上的时候,Entity—303看向他,只是微微一笑,就让他从此坠入爱河。谁也不可否认,这就是一见钟情。
今晚Null为他买了一束玫瑰,却不知他是否会出现。
“夜莺的泪眼里 月光浸湿了玫瑰。”
曲目表上的曲子已经过了大半,Herobrine去和负责钢琴的Ceris耳语了几句,结果被对方一拳砸在肩上,笑着跳开了。曲目表页面闪动一下,梦中的婚礼赫然出现,Null终于知道Herobrine为什么会被打了。
现场有人要求婚。
Null很羡慕。那位先生的花真漂亮啊,他买到了红色的玫瑰。Null低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黄玫瑰。
Entity,Entity,你怎么还没来呢?
Null叹气。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可如果今晚Entity—303不来,那他会接着等,明晚和接下来的每一个晚上,直到他出现。
酒馆里一阵欢呼,求婚成功了,大家都为他们高兴呢。
他想起一首欢快的曲子,顺手就弹出来了,人们开始寻找同伴跳舞,他在余光里瞧见Herobrine跑去和Ceris接吻。
好像只有Null孤身一人,苦苦等待。
“当风也静息时——”
散场时已经夜深了。Null收拾好东西,把那束没送出去的黄玫瑰抱在怀里。
“嘿。”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去,正是Entity—303。
“我想我是迟到了。”Entity—303的手背在身后,笑了笑。
Null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算太迟,先生。还有人在等你。”Ceris给钢琴盖上防尘罩,离开了酒馆,把空间留给两人。
“嗯,晚上好。我,呃……”
“玫瑰是送给我的吗?”Entity—303问道。
“啊啊,是的。送给你。”Null将花递给他,看他送到鼻尖轻嗅,不禁一阵脸红。
“谢谢你,我很喜欢。”Entity—303牵起他的手,“我们去走走吧。”
“好呀!”Null有些紧张,以至于他在很短的一段路里撞到三张椅子。
Entity—303又笑起来,晚风吹起他的长发:“我今晚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谢谢你愿意等我。”
“没关系,我有直觉你会来的!”
“嗯。”Entity—303抱着花,站在路灯旁,风渐渐停了声息,“我也有相同的直觉,有人在等我。”
那么Null今晚的等待都值得。
他看着Entity—303在暖光下颤动的眼睫,心脏又麻又痒,像被细细的草叶划过——现在明明没有风。
于是他的唇在鬓边蹭过,好似一个温柔的吻。
“当风也静息时 我来替风亲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