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日,柳心月的身子稍稍复原,勉强能下床行走,这才拖着微弱的步子前去给赵夫人敬茶请安。
赵夫人素来对这位儿媳心存嫌隙,如今见她迟迟才露面请安,更觉她仗着郡主身份倨傲无礼,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快,决意要好好敲打一番。
柳心月接过杏雨递来的茶盏,屈膝跪下,端端正正将茶奉上,轻声道:
柳心月“娘,请喝茶。”
赵夫人随手接过茶盏,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目光带着凉意扫过柳心月,语气极为不善。
赵夫人“嗯,的确是长得貌美如花,明艳动人,难怪把我家风儿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人。你说凭我儿的条件,什么样的名门闺秀娶不到啊,偏偏娶了你这个不清不白的……”
赵夫人“哎,算了,你以前那些丑事我就不多说了,既然你进了我赵家的门,以后就得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知道了吗?要是再发生类似法华寺的事件,就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不讲情面了!”
柳心月“是,娘,媳妇知道,今后一定谨守家规,不会做出令赵家蒙羞之事的。”
柳心月身子本就虚弱,又连日饱受折磨,不宜长跪,双膝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赵夫人眼见,却并无意让她起身,只是扬眉冷笑,语气带着几分刻薄,
赵夫人“怎么?这就跪不住了?要当咱们赵家的儿媳妇这点忍耐都没有吗?”
杏雨心疼自家主子受委屈,见柳心月黛眉轻蹙,一脸不适,忙上前一步搀扶。
杏雨“夫人,您先让郡主起来再听您说教可以吗?郡主她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啊!”
听闻此话,赵夫人更是不屑,
赵夫人“什么郡主?别以为我不知道,柳心月你爹柳威龙本是草莽出身,打了几场胜仗又恰恰救了皇上,皇上高兴之下才封了他护国大将军一职,你也不过是沾了你爹的光才被封为郡主的,其实你们柳家哪比得上我们赵家呢?还真当自己是贵族出身啊?”
赵夫人“你能嫁给我家风儿,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不要老以你郡主的身份自居。我也不过是看在你为咱们赵家生了个大胖孙子的份上才同意让你进门的,以后呢,你就乖乖地给我在家待着,继续为咱们赵家繁衍子嗣,听明白了吗?”
柳心月“是,媳妇谨遵娘的教诲。”
赵夫人“哎,说了老半天,茶都凉了,再去给我换一杯来。”
柳心月“杏雨,去倒茶吧!”
柳心月只好吩咐道。
杏雨早已对赵夫人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心生厌恶,但碍于身份,也只能隐忍下去,低眉顺目地倒了茶,恭敬地送到柳心月手中。
柳心月依礼上前敬茶。
柳心月“娘,请喝茶!”
赵夫人接过茶杯,只是轻抿了一小口,便骤然变了脸色,将杯盏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泼洒,浸湿了柳心月一身娇俏衣裙。
赵夫人“怎么这么烫啊?你想烫死我啊?”
她怒目圆睁,怒气冲天,声音拔高,现场气氛瞬间凝滞。
杏雨始终低垂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抹不甘,猛地抬起头,压抑良久的怒意喷薄而出,
杏雨“夫人,您分明是故意为难!奴婢刚刚试过了,那茶明明就不烫的。”
一听这话,赵夫人心中的火气迅速上涨,扬手便给了杏雨一记耳光。
赵夫人“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竟敢用这种态度跟本夫人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吧?你们家郡主就是这样教下人的吗?她不懂管教下人,就让我来替她管管!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
柳心月“不要啊,不许你们打杏雨!”
柳心月奋不顾身地挡在杏雨面前。几个老妈子和丫鬟挥舞着棍棒,竟连柳心月也一并殴打,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千钧一发之际,赵西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声断喝,制止了这场暴乱。
赵西风“住手,统统给我住手,你们都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