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卢府,沈至简觉得无聊透了,徐凤年和徐脂虎说话,她不愿站在旁边听。一来,她受不了徐脂虎打量她的眼神,二来,看多了这种温情的场景,谁都会想家的,她也一样,自从她记事起,就和徐凤年老黄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一直拿徐凤年和老黄当自己的家人,可现如今,老黄不在了,她就剩徐凤年一个了。这样想着,心里不免会难受,正仰躺在栏杆上思虑间,二乔端着一个盘子过来,路过沈至简,笑着打招呼。
龙套阿简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沈至简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沈至简我在这儿晒晒太阳。
说完,看见她盘中的糖,不由得伸出手抓了两块丢进嘴里,嗯,确实甜,尝了甜头,沈至简又要去抓,二乔皱皱眉,将托盘避开。
龙套阿简姑娘,这个是给小姐就药喝的,小姐怕苦,每次得放好多糖。
言外之意是,你再拿小姐就不够了,可沈至简哪儿有闲情听她的言外之意。
沈至简大小姐生病了?
二乔点点头。
龙套都好些时间了,是感染了风寒留下的病根。
沈至简皱皱眉,了然,将手里的糖又放回盘子,挥挥手。
沈至简那你快去吧,待会儿药都凉了。
二乔点点头,福了福身离开,沈至简径直去了熬药房。
熬药房里面味道不是很好闻,沈至简皱起鼻子,看到一旁正在煮的陶罐,沈至简过去将陶罐的盖子揭开,从腰间拿出匕首,就要往手上割去,突然一颗石子过来,沈至简胳膊一麻,匕首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沈至简抬眼,就看见李淳罡百无聊赖的靠在柱子上。
李淳罡你让徐脂虎喝你的血,你是嫌她命太长了?
沈至简一怔,不解的看向李淳罡。
沈至简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怎么能害她呢?
李淳罡看了看她,摇摇头,
李淳罡都是屁话,你的血对于有内力的人来说,确实是个宝物,能助长功力,也能愈合内伤,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它比毒药还狠,徐脂虎没有内力护体,你将血液注入她的体内,一时间会让她难以接受,会七窍流血而亡的。
沈至简怔了怔,原来她的血用得好了是宝,不好的时候,原来也是杀人毒药。
正失神间,徐凤年也过来了,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要干嘛,赶紧上去将她手中的匕首拿过来。
徐凤年你又想伤自己?
沈至简别开眼睛,看向咕噜咕噜还在煮的药罐。
沈至简我只是想帮帮大小姐。
徐凤年就像沈至简的主心骨一样,她知道,徐脂虎要是出了事,徐凤年肯定会不开心,他若是不开心,那她自己也难受。
徐凤年看沈至简这样,眼眶一热。
徐凤年我说过,我要好好护你,而不是让你为了我一直自残和自我伤害。
徐凤年也是有点儿着急了,一时间语气有点儿冲,他自己说过,要好好护着沈至简,让她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就好,可现在,老黄处心积虑为她封住的内息也被打开了,苦心守护了三年的秘密也被她知道了,他很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觉得对不起老黄对他的嘱托,更心疼她时不时的自残,事已至此,沈至简已然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若他连她都守护不了,他怎么守护千千万万的北椋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