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是个商人，生意上是，感情上也是。
星辰般的钻石是无价之宝，但黑黢黢的石头可不是。
是的，有时候如烟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渣，但没办法，她就是这样做出了决定。
于途的讲述还在继续，他说起了几件研究所里的趣事，本来都是小事，但他声音清朗，语调轻缓，听着他说话再枯燥的东西都不失为一种享受。
于途讲到他在西安的最后一晚：“我坐在研究所门口的台阶上，说是晚上，其实已经快凌晨了，我想着，怕是过几个小时你就要起床了。”
“那天月亮很大，又圆又亮，我就想起来，之前你说我的名字，用我家乡话念起来很像在喊‘玉兔’，又这么喜欢航天，是不是也想生活在广寒宫里。”
如烟想起来，这是有一次她碰到于途的爸妈来找他，于途的爸妈用家乡话喊于途被她听到了，之后如烟就笑于途是玉兔，恨不得住在月球上。
当时于途没说什么，不过大概是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之后他的游戏名还有一些需要虚拟名字的地方他都用了“玉兔”相关的名字，比如王者荣耀的ID就是“玉兔捣药”。
如烟眨眨眼，就听余途继续说道：
“那天在西安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是我一个人去，那我是肯定不愿意的，但是如果你也一起，那那个月亮也许会是我们的新家，那天晚上，我想给你拍张照片，问问你，这个月亮你满意吗？”
于途没有得到回答，他放下了手里的风衣，单膝向前着地在如烟面前蹲下来，如烟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抬头，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蠢？”
如烟没有回答，于途低下头：“我太傲慢了，傲慢又自卑，我试着让自己忘记那个合约，但是我没办法，我想多挣一点钱，要是钱还上，我们是不是就是平等的关系。”
如烟静静看着他，于途迎着她的目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是我错了，我们从来没有平等过，感情里面追求身份平等本来就是个悖论。”
“是我解错了题，输得一败涂地。”
于途的表情太过失落，如烟轻轻拍了拍他，于途却伸出手，把如烟微微有些凉的手放进掌心里。
“我还有订正的机会吗？”
如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外面门动了一下，随后门开了，肖奈大步走了进来:
“学姐，舞会快要开始了。”
身后，是脸上有些尴尬的秘书。
秘书的目光看过时，于途已经站了起来，他可以在如烟面前抬头仰视，却不喜欢别人俯视他，尤其是这个人还状似他的情敌。
肖奈只看了于途一眼，目光就一直放在如烟身上。如烟看时间的确是已经到了，便点点头:“嗯，我这就过去。”
如烟的目光看向于途:“你……”
“我会等你，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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