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被拥挤的人群挤了一个趔趄,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车厢内响起到站提示音,眼看着下一波人又要挤上来,他抱紧手上的书包仗着身形灵活,从人缝中间穿了过去。
暑假来上海的人有这么多吗?许弋心有余悸地走出车站。站在上海站硕大的牌子下,他才有了一丝从晃悠的车厢中落到实处的感觉。
虽然只离开了一年多,但飞速发展的上海还是让更适应海边小城的许弋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尤其是这次是他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来的。
父亲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出差很久了,母亲说要收拾收拾家里的东西等几个月再回,许弋却不想等这么久,如烟已经走了两周了,虽然两人可以用手机联系,但他实在有些想如烟了。
许弋找了个借口说要去朋友家玩两天,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装进书包,揣上身份证就去了小城唯一的火车站,他用偷偷攒下的零花钱买了火车票,在几个小时的颠簸后,他踏上了上海的土地。
上海的房价一直处于一个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度,为了便宜,许家的房子买得离市中心很远,而许弋脑子一热来上海的后果就是他并没有带家里的钥匙。
站在家门口却进不去,许弋叹了口气,他总算找回了自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冷静。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夜幕降临,许弋本想在家里收拾妥当再去见如烟,如今却只能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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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最顶级的一家pub里,伴随着激情四射的音乐不少人在舞池里肆意地扭动着身体。
二楼唯一一个包间,一群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在狂欢。
攒局子的也是沪市这个圈子里的一个二代,说要给如烟接风,不过也就是找个理由出来聚会开Party而已。这群人家里非富即贵,如烟和他们算不上多熟悉,但也算有点交情,这个面子还是得给。
所以如烟就坐在了包间的沙发上,她拒绝了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富二代的举起的酒杯,被嘶吼的音乐声震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林若瑜一把扑过来,满身酒气让如烟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小烟烟,别这么古板,走啊下去跳舞啊!”
林若瑜嬉皮笑脸拉着如烟往外走,如烟见她晃晃悠悠,怕她一会儿别摔到哪儿了,赶紧伸出手一把扶住,手机被随手放到了沙发上。
拗不过林若瑜的“热情”,一楼下沉式舞池里,如烟斜靠在吧台边,看林若瑜跟个小疯子一样到处蹦。
精致的眉眼,勾人的血痣,海藻一般的卷发半遮半掩住纤细的腰肢,女人靠坐在吧台边,手上没有酒,却夹着一只没有点燃的香烟,带着点百无聊赖的表情。
舞池里旋转四射的光球给她洒下一层把惑人光影,不小心扫过她的人满眼惊艳,有不少蠢蠢欲动向这边靠近。
最先开口试探的是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他坐到如烟身边,拨弄了一下手腕的腕表,给调酒师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把一杯酒推到如烟面前:
“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
与此同时,二楼的包房里,手机不断的震动声引起了坐在沙发上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