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无人问津的小巷里,此刻却一片喧闹,衣裳褴褛的少年紧紧地护住怀中的吃食,任凭那些个小厮对他拳脚相向。
“下贱胚子”“没人要的野杂种”各种谩骂声袭来,少年却始终一声不吭,对此,他早已习惯。
那些人直到打累了,才冲他吐了几口唾沫,转身离去。
马嘉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些好奇。
他拉住他义母的手,轻轻摇晃,“妈妈,我想去看看。”
得到应允后,他立刻往那边赶,冥冥之中,天注定让他们相遇...
半盏茶后,他牵回了一个与他年龄相似的半大少年。
她打量了下少年——瘦削而白皙的身躯上青紫交错,有些脏的脸上却是无法遮挡的美貌。
一双勾魂的狐狸眼,唇红齿白的,完完全全是一张被老天爷追在后面喂饭的脸。
“小孩,你…可有亲人?”
少年低垂下头,眼眶变得通红,半晌才哽咽说道:“没有…都…都被日…日本鬼子杀害了…”说完似是再也绷不住了一般,大哭起来。
马嘉祺忍不住将少年抱住,“乖,不哭,我也没有爹爹阿娘…”
“那...你愿意跟着我们吗?我们可以给你吃食和住的地方,不过,作为交换,你得为我挣取银两,如何?”
丁程鑫有些谨慎,他怕了,曾有人也是这么邀他的,但等待他的,却是无尽的折磨和凌辱,好在,最后他还是逃出来了。
他眨巴着眼,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马嘉祺,见后者含笑颔首,才如同做出重大决定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嘉祺的义母是戏庄的庄主,再带丁程鑫回来培养一段时间后,她惊奇地发现,这也是个上好的苗子。
他和马嘉祺都是天纵奇才,但各有千秋,前指乃是戏舞极美,后置乃歌喉极妙,像是被上天吻过的嗓音。
她本想着,可将二人分开培养,让二人所长得以登峰造极,可奈何丁程鑫安全感太少,死活不愿与马嘉祺分开。
而马嘉祺也对丁程鑫喜欢的紧,他也只好将二人安排在一处。
二人的关系并无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反而愈来愈好,她从未见二人红过脸,纵使有些小矛盾,马嘉祺也选择让着他,宠着他,恨不得将他宠成小孩,长不大的那种。
时光荏苒,转眼间,二人已成出佻少年,并肩走于街上,常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不少妙龄佳人芳心暗许。
可似乎最近,隐隐约约间,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丁程鑫似是落下了腰疾,时不时地揉腰,问他,他不说,给他请郎中,他也不肯。
并非仲夏,可丁程鑫院中蚁虫似乎格外多,他的脖颈上时常出现一些红痕。
直至一次,无意之中,她才撞破其中缘由。
是夜,她像往常一般巡视,只是那一晚,她恰巧有事,晚了些许。
路过丁程鑫院子时,她听见了唱曲儿的声音。
不难分辨,那是丁程鑫的声音,他所唱之曲,是众多曲子中最难的一首。饶是马嘉祺,也学好几天才学会。
可尽管如此,丁程鑫今日所唱却比往常逊色,尾着中带着颤音,隐约间还带着些哭腔。
她虽不明其中,却并无多想,也不过问的意思。
转身欲走时,却听见丁程鑫一不小心跑了调,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难耐的痛呼。
再迟钝也该明白其中了。
接着,她听见了马嘉祺的声音,“错了,从头来过,唱到好为止。”低沉温和的声线中,带着些许沙哑。
“马嘉茄……不要好不好?”相对而言,丁程鑫的声音沙哑地不像话,带着些许的欲哭还未,惹人怜惜。
“乖乖,再来一次,唱不好,别怪为夫‘惩罚’你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