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61

丁老头讲述着江添和江桐小时候的事情。

正午的阳光理应耀目刺眼，但落到这间院子里，就只有天井下那几米见方，余下皆是灰暗。

 这是梧桐外最不起眼的角落，是现在的江添唯一愿意亲近的地方，也是曾经某段漫长时光里唯一会留他的地方。

盛望忽然觉得很难过。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因为别人经历的事，陷入一种近乎于孤独的情绪里。

照片中的人停留在那个时光瞬间，对照片外的一切无知无觉。

盛望“江阿姨人挺好，很温柔，我以为……”

万能卡“你见过小江啊？”

盛望“江阿姨跟我爸爸在一起，其实我跟江添不单单是同学，我们两家现在住在一起。”

万能卡“噢噢噢......我说呢，小添不太会带外人来这里。怪不得，怪不得。那你们两个算兄弟了？”

有一瞬间，盛望觉得“兄弟”这个词听来有点别扭。很奇怪，明明之前连他自己都跟江添说过，曾经想要一个兄弟，但是真的和江添相处久了发现，‘兄弟’这个词似乎无法形容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但也确实找不到别的形容了。他迟疑两秒，点头。

盛望“算是吧，反正挺亲的，江添人很好，对我也不错，就像我真的是他的弟弟一样，桐姐人也很好，很温柔，对我也是百般的照顾”

盛望没有说出的是，江桐给自己的感觉，就像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给自己的感觉，他给自己一种很温和的亲切感，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丁老头笑起来。他平时虎着脸的模样鹰眉隼目，带着七分凶相，但只要一笑，慈蔼的底子便露了出来，甚至有点老顽童的意思。

万能卡“你跟小添谁大？”

盛望“他吧，我12月的生日。”

万能卡“哦，他年头，那你得叫他哥哥啊，我怎么没听你叫过？”

盛望“……”

 老头拉下脸假装不高兴。

盛望“下回，下回肯定记得叫。”

万能卡“你们这些小孩就喜欢骗人。”

盛望“……”

老爷子逗了两句，又落进回忆里。

他和盛望说了关于季寰宇，也就是江添父亲的事情，讲了江鸥和季寰宇之间的种种。

万能卡“有一次我看到小添脖子后面被烫坏了一块，在我这边住了两天，又是发烧又是吐的。后来他就被小江接走了，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小江就跟季寰宇离婚了。”

盛望“不会是季……他爸爸烫的吧？”

万能卡“我当时就问过了，小添说不是，不像是嘴硬的那种，他嘴硬我看得出来。”丁老头说，“季寰宇这人虽然挺不是东西的，但也确实不太会干这种事。”

盛望“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万能卡“不知道，小添犟得很，嘴又劳，他不说就没人知道。我也不敢提，提了他心情不好。他过得不容易，高兴都很难得，我哪能惹他不高兴呢。”

盛望“那...桐姐呢？”

万能卡“小桐也是可怜的，你应给能发现他和小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那是因为小桐看着小江带着小添离开”

盛望“？？？？？？”

万能卡“小桐从小就很护着小添，不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但是说真的，不管是季寰宇还是小江，都欠这两个孩子太多，尤其是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