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55

下午放学，段嘉衍磨磨蹭蹭地走到篮球场，远远就看见路星辞。他穿着白色的篮球服，额头上搭着条毛巾，正弯腰捡球，阳光落在他背上，把汗湿的衣料染成浅金色，旁边围着几个递水的Omega，眼神都黏在他身上。

段嘉衍缩了缩脖子，想转身溜走，却听见有人喊他：“段嘉衍，过来。”

路星辞直起身，把球扔给队友，拿起放在场边的校服外套，朝他走过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混着清冽的青柠味信息素，一点都不刺鼻，反而让人觉得清爽。

“躲什么？”路星辞挑眉，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给他，“怕我吃了你？”

“谁躲了！”段嘉衍接过水，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下去，才压下心里的紧张，“我就是...看看你打完球没。”

路星辞笑了，毛巾搭在肩上，露出的锁骨线条利落：“段卿珩跟我说了你的目标，不难，每天放学补一个小时，周末在图书馆补两个小时，来得及。”

段嘉衍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两人往教学楼走，路过香樟树时，落叶飘在路星辞的肩膀上，段嘉衍下意识想帮他拂掉，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假装挠头。

路星辞却看见了，他停下脚步，把肩膀凑过去：“有叶子。”

段嘉衍的指尖碰到他的校服布料，软乎乎的，还有点暖，他赶紧把叶子拂掉，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好了好了，快走。”

路星辞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戳破，只是放慢了脚步，跟他并肩走。

走到教室门口，段嘉衍刚想进去，路星辞又叫住他：“明天带数学课本和练习册，从函数开始补。”

“知道了。”段嘉衍头也不回地冲进教室，坐在座位上还心跳加速，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残留着路星辞的青柠味，淡淡的，却让他想起上次在医院，路星辞抱着他缓解应激症的样子，脸颊更烫了。

第二天放学，两人在教室后排补课，路星辞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上面的公式写得工工整整，还有彩色的标注，重点部分用红笔圈出来，比老师的板书还清楚。

“函数这部分，你先记这三个公式，”路星辞的指尖指着笔记本，“然后看例题，我给你讲一遍，你再自己做。”

段嘉衍盯着公式看了半天，脑子还是一团乱麻：“这个f(x)到底是什么啊？跟y有什么区别？”

路星辞没不耐烦，反而拿出草稿纸，画了个简单的坐标系：“你就把f(x)当成一个机器，你往里面放x，它就给你吐出来y，比如你放2进去，它吐出来4，那这个机器就是x的平方。”

这个比喻很形象，段嘉衍一下子就懂了，他拿起笔，试着做了一道例题，居然做对了。

路星辞看着他眼里的光，嘴角勾了勾，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他：“奖励你的，草莓味的。”

段嘉衍接过糖，剥了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抬头看路星辞，对方正低头看练习册，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长长的，像小扇子，他突然觉得，找路星辞补课，好像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