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57

夜里十一点，公寓里只剩壁钟轻浅的滴答声，段嘉衍早就睡熟了，宋意却还醒着，整个人蜷在段卿珩怀里，指尖轻轻在他温热的胸口画着圈。

淡淡的牛奶味信息素裹着暖意漫开，像刚倒进骨瓷杯的温牛奶，连空气都软了几分。

“阿珩，”宋意把脸埋在段卿珩颈窝，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说...小段和路星辞，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呀？”

环着宋意腰的手顿了顿。

段卿珩低头，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能看见宋意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像浸了星光，眼底还飘着点没说透的担心。

他抬手揉了揉宋意的头发，指腹蹭过软乎乎的发尾：“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是觉得路星辞对小段太不一样了嘛，”宋意往他怀里又缩了缩，鼻尖蹭到段卿珩的睡衣领口，“上次小段忘穿校服被抓，还是路星辞替他跑了三圈；这次补课更不用说，那么有耐心，还总给小段糖吃，比你对小段都细心。”

段卿珩低低笑出声，低头在宋意的额头上印了个轻吻，带着点红酒味的信息素悄悄缠上来：“我对阿也是哥哥的心思，路星辞对他，是另一回事。”

他忽然想起上次紫藤花架下的场景，风卷着淡紫色的花瓣飘过时，路星辞看着段嘉衍的背影，说“我会护着他”时，眼底藏不住的认真。

还有这阵子补课，路星辞连段嘉衍错在哪道题都记得清清楚楚，比段嘉衍自己还上心；每次送段嘉衍回来，那小子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耳尖总泛着红。

这些细节，他早就看在了眼里。

“其实从路星辞替阿也跑圈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对阿也有意思，”段卿珩的声音沉了些，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路星辞不是随便的人，对阿也的用心，不是装出来的，这几天补课，他连自己的题都没做几道，全盯着阿也的错题本了。”

宋意撑起一点身子，指尖还勾着段卿珩的睡衣领口，眼睛里满是认真：“那你...不反对吗？”

“反对什么？”段卿珩捏了捏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以为阿也对路星辞没感觉？这小子就是迟钝，之前的心思都错放在别处了，只要他们俩互相喜欢，路星辞能对阿也好，阿也能开心，我为什么要反对？”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宋意的手背，声音软了些：“阿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不受委屈。路星辞要是敢欺负他，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但现在看，他不会，你没发现吗？阿也这阵子不仅数学能及格了，连跟班里同学说话都敢抬着头笑了，以前他总缩着肩躲人，哪有现在这么开朗？”

宋意眨了眨眼，心里的担心像被温水化开，慢慢散了，他又靠回段卿珩怀里，小声说：“那我们要不要跟小段提一句？让他别太紧张，要是真喜欢路星辞，就跟人家说呀。”

“不用，”段卿珩摇了摇头，把人搂得更紧了些，红酒味的信息素裹得更密，像张暖融融的网，“感情的事得他自己想明白，我们啊，只要看着他别走弯路，就够了。”

宋意没再说话，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红酒香和牛奶香，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眼尾还弯着点笑意，像揣着个甜甜的小秘密。

段卿珩低头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温柔得不像话。

他轻轻吻了吻宋意的发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管是阿也，还是怀里的这个人，他都会护得妥妥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