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轻语却悠然的在汤池边躺了下来,伸手在池中撩了几下水,才伸出食指抵在宫尚角的胸膛,巧笑嫣兮的说道:
苏妲己“乖乖坐好,就你这幅破烂身子,至少要泡一个时辰!”
宫尚角抓住兰轻语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子,靠在池边,闭上眼睛,平复心绪。
兰轻语见他乖乖坐好,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将屋内的烛火一盏接着一盏灭掉,药材中有着不稳定的光解物质,只能避光,可所有烛火都灭掉了,兰轻语却找不到方向了。
黑暗中,坐在浴池内的宫尚角突然顽皮的大叫一声,把兰轻语吓了一跳,手上灭光的铁匙都吓掉了,正巧落在另一只胳膊上,滚烫的铁匙当即毫不客气的烫坏了衣裳,还将她的手臂也烫伤了。
兰轻语疼的嘶的一声叫了出来,宫尚角立刻起身想要过来查看,却被听到动静的兰轻语出言制止了。
循着声音,兰轻语摸黑来到宫尚角的身边坐下,假装从怀中,实际上是从系统背包中拿出烫伤膏塞进了宫尚角的手里,委屈巴巴的命令道:
苏妲己“都是你害得我烫伤了,现在命令你给我涂药!”
宫尚角本就是个表面阴暗,实则内心温柔的人,听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也不推辞,便牵起兰轻语的手,安静的为她处理伤口,可宫尚角实在不是个好医师,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是把她弄得很疼。
宫尚角只能不断减轻自己的动作,内心却涌起一阵阵的挫败感。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其他感官都被无限制的放大,寂静的汤泉浴池内,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还有他手掌的温度,甚至掌心因为常年练剑生出的薄茧都能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同样的,一只手心感受着她霜雪皓腕,冰肌玉骨,可另一只手指尖却能感受她伤口的凹凸不平,血腥湿润,这股强烈的对比让宫尚角心中更是懊恼惭愧,悔不当初。
兰轻语也感受到宫尚角此刻的心情,便开口安慰,称母亲在儿时给自己治伤时说过,伤口只要有人安抚就能很快好起来,因为灵魂一旦被爱,血肉便会疯狂生长。
宫尚角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半天才处理完伤口,探知到兰轻语的胳膊依旧很烫,便让她抽时间去找宫远徵看看,让他拿些药,重新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兰轻语点点头,刚想开口,宫尚角便递过来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兰轻语接过摩挲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是宫尚角拿出自己的令牌给了她,凭借此令牌可以在宫门畅通无阻。
宫尚角没有说这块令牌的特殊,兰轻语也假装不知道这块令牌的特殊,两人好像是再玩一种心照不宣的小游戏一样,一个小心翼翼的交付信任,期待不会被背叛,另一个漫不经心的接受馈赠,伪装不曾了然对方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