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一手抬着兰轻语的头,一手将发簪插入兰轻语的发间,口中轻轻念道:
宫尚角“彩云飞霞翠凤栖,纤腰藕臂描金匀。这只发簪很衬你。”
兰轻语羞红了脸颊,抬手摸了摸发簪,心里像是浸了蜜一样,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眼波流转之间愈加娇媚动人。
站在一旁看完全程的宫远徵脸色已经比漆黑的夜色还要黑了,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去世!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让自己看完全程,真想自戳双目!
低头看看手里的龙灯,心里突然好受了一些,啧了一声,最起码今天不仅仅自己被忽视一个彻底,就连那个记忆中的朗弟弟也被哥哥忽视了一个彻底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宫远徵看着不远处你侬我侬的两人,心头像是突然之间如释重负一样松快了不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总觉得哥哥像是被无形的铁链紧紧困住了一样,他太爱自己的家人,太看重家族,太有责任心,也太喜欢责备自己了。
他将朗弟弟和母亲的死都归咎于自己没有及时赶回来,归咎于自己还不够强,归咎于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所以没日没夜的勤练武艺,无休无止的征战江湖,为宫门出生入死,多少次险死还生都已经记不清了。
如今看到他忽然忘了那些沉重的过去,宫远徵虽然心头微酸,但却还是隐隐替哥哥感到高兴,高兴他的生命中出现了这样一个能够让他感到放松和快乐的女人,这一刻,宫远徵终于彻底认了兰轻语这个大嫂了。
宫远徵突然地改变并没有被兰轻语察觉,她正在全心全意的沉浸在欢度佳节、互送礼物的快乐当中,但宫尚角却只能纵容自己放松这么一瞬,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次日一早,阳光熹微,议事厅内已经坐满了人,众人对于宫子羽作为执刃私自带女眷出宫门一事议论纷纷,知法犯法应该罪加一等,更何况他还是宫门执刃,本就应当作为众人表率,更应该从重处罚!
经过商议,宫子羽遭到责罚,杖责二十,被关到长老院禁闭,他让金繁传话给宫紫商不必担心自己,宫紫商的确有些自责,但一想到和金繁在灯会上的单独相处,又觉得牺牲宫子羽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的宫子羽经历了二十臀杖的折磨,满身是血地吊在长老院的地下水牢之中,他轻咳了两声,恢复了神智,心中慢慢琢磨着云为衫的身份,虽然已经察觉到她的身份有异,极有可能是无锋刺客了,但宫子羽还是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留意的。
水牢前,一众观刑的长老和各宫宫主纷纷散去,宫尚角刚想离开时,听到长老们议论启动无量流火来震慑无锋的事,他急忙出言阻止,表示现在还没到使用无量流火的时候。
宫子羽身为执刃,却不知道无量流火到底是什么,宫尚角不屑地告诉他,称先过了三域试炼再说。
